没有法子,黄祖德他只得也跟着往外走。 出去一看,竟是两个丫头在掰手腕比力气! 胖的那个叫胖丫,高壮的那个叫小青,他都识得。 这有什么好看的?医典都比这好看多了。 他实在不明白。 本来这两个丫头见这么多人出来看着,已经请罪,不敢比了。 谁知这莲主子可倒好,不比不成,必须得比,说什么今日定要定下谁是苍澜院的第一壮士。 接着开始咋咋呼呼地喊人下彩头,连他也没放过。 齐嬷嬷都下了彩头,他能怎么办,下吧下吧。 他除了药箱和随身待的一本医术外,没什么能下的,最后从药箱里掏了根粗银针出来,是平日里用来探毒的,算是勉强下了彩。 这莲主子,实在是太闹腾了,喊得最大声的就是她,笑得最高兴的也是她。 最后终于比试出来,他赶忙过去跟她说要请脉。 她一副意犹未尽又嫌弃地看着他,疑惑地问他:“咦,炭头你怎么还在此?” 他也想说呢,若不是这位主子自己跑了,这趟脉本早就了事了,哪还到现在啊。 他那会儿脸一板,直接道:“莲主子,请平安脉非走过场,不可儿戏,若有病症也能及早发现及早医治,莫要拖得五帖药变十帖!” 听了这话,齐嬷嬷也劝几句,这位主子这才不情不愿重新进去给他诊脉。 没见过如此不配合的,本两刻钟的功夫能了的事,硬是拖了一个时辰。 万岁爷真是个明君啊,有这样的妃子,很头疼吧,可万岁爷丝毫不以为苦,实乃仁君也! 黄祖德敬佩地偷偷看了眼皇帝,转头一板一眼地道:“莲主子,请伸出右手。” 莲花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地伸出一只手,万岁爷和齐嬷嬷都担忧地看着,她不好不伸。 等伸出来,小青适时地盖上一张帕子。 黄祖德一手摸着下巴,一手诊脉,面容沉静地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他无甚波澜地道:“换手。” 将方才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把脉毕,黄祖德开口问道:“莲主子有何不适之处?” 莲花有些紧张地道:“没有呢……” 说完瞄了皇帝和齐嬷嬷一眼,见两人都看着她,又补了句:“就是腹中空空,有些饿了……” 皇帝心想,他的小妃嫔真像回先生话一般,怕被责罚,没话找话一般。 他和齐嬷嬷同时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中的无奈,都吐完了,可不就饿了,不过知道饿了也好。 黄祖德眉头皱得更紧了,答非所问,他语气严肃地道:“莲主子,说些反常之处便可。” 莲花看黑炭头额头皱出了两条肉虫一般的褶子,更紧张了,细声细气地道:“若是说有一处反常,那便是……”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看看皇帝,可怜兮兮的,她好怕说了就要喝药…… 听她这么说,几人顿时紧张起来。 皇帝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囡囡乖,有哪不舒服,和黄医丞说一说。” 齐嬷嬷也神色焦急地道:“小闺女,快说,别怕。” 黄祖德心里一咯噔,他一直隐隐觉得这位主子身上有处不对,却又说不好。 他回去和他爹说了,他爹捻着胡须想了片刻,说若人能吃能喝,又不甚不适,那便没什么大碍,不必去管,内里如何还得他看过才算。 不会是发作了吧? 莲花紧紧抓着皇帝的手,乖乖地道:“那便是脑瓜子晕晕的,眼皮子想打架……” 这是什么症状?皇帝和齐嬷嬷都给整蒙了,总觉得不对。 黄祖德第一个听明白,他脸一板,训道:“莲主子这是困倦了,您身怀六甲嗜睡实属正常,平日里定要注意歇息,不可太过闹腾了。” 心中默默补了一句,这个主子还有个缺点,那便是很贪睡,引得他差点怀疑自己医术。 莲花不服,又不敢大声辩驳,只好自己跟自己嘀嘀咕咕:“不是问反常么,这个时辰还早,往常都还不困的,现下却有些困了,那不就是反常么……” 齐嬷嬷提起的心又放下了,这一惊一乍的,她的心脏受不了啊。 皇帝则没好气地捏捏她的手:“今日在华英殿,不曾午歇?” 莲花摇了摇头,昭仪姐姐说书实在太好笑了,一点也不困。 几人都明白了过来。 后头黄祖德又陆续问了几个问题,望闻切问总算是完成了。 他心里早已有数,只是还是怕自己漏了,此时终于能确定,他站起来,朝着皇帝和齐嬷嬷分别一拜:“万岁爷、齐嬷嬷,莲主子身体康健,不必担忧。” 脉象有力没什么事,今日也不是请平安脉的日子,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不知请他来做什么。 不过能见到万岁爷,他还是很高兴的。 莲花闻言笑开了怀,十分高兴地说:“哎呀,爷,奶奶,你们瞧,我好着呢!” 不用吃药,真好。 “方才吐的是谁?”齐嬷嬷瞪了她一眼,瞪得她心虚地噤声了。 齐嬷嬷又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