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暗暗观察莲花,见她这个神情,心中惊疑不定,莫非这莲美人是知晓的表哥之事,进宫是为了复仇,却引而不发,一直在谋划大局对付于她? 否则提到当初,她怎么如此警惕? 贵妃心中了悟了什么,看着莲花这个样子恐怕不好对付。 她本意便是要试探,话头刚引出来,又怎肯轻易罢休,当是接着试探。 贵妃假装回忆,接着道:“那时妹妹好似要送什么给本宫来着?” 赵美人帮着接话说:“娘娘,是茶,莲妹妹当初说自己亲手炮制了清露茶献与您,只是……” 后面牵涉到万岁爷,就不好直说了。 贵妃恍然大悟:“本宫记起来了,确是清露茶。日日宫务繁多,如今记性越发不好了。” 说着揉揉额头,又接着说道: “那时听妹妹说,这清露茶入喉甘甜,回味无穷,可惜了没能喝着,不知妹妹现下是否还有,可否再赠一些与本宫?” 说完,贵妃目光灼灼地盯着莲花,眼神中有丝不易觉察的杀意。 这莲美人,当初被丢偏僻角落几年无人问津,定是知道进宫目的无法达成,特地在她生辰宴上,献清露茶与她,不是想讽刺于她便是要试探于她,真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当初若是她知晓,怎还会让她好生生待在这里,让她勾搭上万岁爷,爬上如今的位置。 她算了算时日,这莲美人定然是她生辰宴上借了她之手,让爷注意上了她,否则几年过去了,爷早不注意晚不注意,非在她生辰宴后注意上。 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可恨她一直蒙在鼓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莲花也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前头贵妃娘娘为何对她一通夸了,原来是想贪她的茶,难怪了。 当初她跟万岁爷僵持不下,坚持想要将茶送与贵妃,可娘娘她一点都不领情,转头就赠与了万岁爷,最后送茶的她一点都没落着好呢。 如今又问她要茶,没了,都给万岁爷喝了,而且爷也说了,往后不准她做,便是做了也只能给爷喝。 最多最多再送与昭仪姐姐,旁的人休想,又不熟。 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想送贵妃,送了便是打水漂,也落不着好,她又不傻。 想到此,莲花直接道:“回禀娘娘,没了,送不了。”语气平平,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殿中气氛怪异起来,众人没想到这莲美人如此嚣张,贵妃屈尊向她讨茶,她竟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由头都不想一个。 贵妃眯着眼开始深思,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这莲美人定是知道什么,现下直接和她撕破脸,连装都不装了。 好啊,好得很,一试探便被她试探出来了,今日不枉这一番言语。 周常在看看上座,闪过一丝讽刺,又看看莲花,想了想开口打圆场道:“莲姐姐,茶没了,您不是会制吗,何不再做一些,送与娘娘尝尝?” 此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将两人对峙起来。 其他人也想了起来,对啊,没了就再做呗,这茶就是莲花亲自制的,便纷纷附和: “既是会做,都是宫里的姐妹,再做一些送与娘娘又何妨。” “当初莲妹妹不是很想送茶娘娘尝尝,如今娘娘开口要,莲妹妹怎要拒绝?这般拒绝,实在有些不顾姐妹之情。” “呵,姐妹之情?有逼着人送东西之姐妹?”门外徐昭仪嘲讽出声,大踏步进来,冷冷的瞧着说话的一干人等。 刚才参与了说话的珍妃怯懦地垂下头来,不敢直视来人。 莲花惊喜的叫道:“姐姐!” 总算来了,她好无聊啊,和殿里的人说话实在太无聊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待着都要发霉了。 徐昭仪安抚地朝她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朝着薛贵妃等品级高的人敷衍地行了个礼。 其他品级低的人都纷纷起身见礼。 待都见过礼,徐昭仪直接走到赵美人桌旁说道:“你去那头,和我的位置换一换。” 赵美人旁边便是莲花。 赵美人一惊,徐昭仪这宫里头谁敢惹,听到这么说,她下意识地看上上首的贵妃。 徐昭仪也顺着看过去,嘴里冷冰冰说道:“贵妃娘娘如此大度,不会怪嫔妾失仪吧?” 贵妃眼睛眯起,心中恼火得很,岂有此理,宴席的位置都是定好了的,按品级高低依次排序,怎能说换就换。 这简直是在藐视于她,不把她放在眼里! 贵妃不说话,只直勾勾盯着徐昭仪,两人互相对视,气势大开。 此时殿中鸦雀无声,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尤其赵美人,垂着头不敢吭声,就怕波及自己。 徐昭仪看着看着忽然笑出声,啧,薛贵妃终于不是一副假惺惺的脸了,这副模样好看多了。 她好整以暇地道:“怎么,贵妃娘娘要怪罪?那嫔妾便不换吧。” 莲花听昭仪姐姐要换位到她旁边,正期盼着呢,见贵妃不说话,只一直看着昭仪姐姐,凶神恶煞的,心里焦急,就怕贵妃要对付徐昭仪。 听到徐昭仪后头那么说,她起身福了福插嘴道:“昭仪姐姐,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