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用了那样的字眼,应当不会多想的吧?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想事很少打着弯儿的想,历来直来直去的,只需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便好,不必拐弯,拐弯反而容易让她想岔了。 可万一呢,小女子若是吃醋起来,也是难以揣摩很难讲理的,他便揣摩不出他的小妃嫔何时吃醋。 万一真的吃醋了,嗯…… 好像也未必是坏事,他本就不喜欢徐榕英与他的小妃嫔走的太近,他的小妃嫔若是能因徐榕英而吃醋,与徐榕英疏远了,他反而要沾沾自喜。 想到这种可能,皇帝顿时神清气爽,横竖两种局面都可,那便无需太过担心。 他内心里反而有些期待起她吃醋的模样了,吃醋了好啊,吃醋了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小妃嫔在意他啊,也说明徐榕英在她心中也不如何,甚至不值一提。 到时候他搂着他的小妃嫔哄上一哄,趁机再让她往后少与徐榕英来往,生得学坏了,岂不妙哉? 一想到从今往后,他的小妃嫔不想再搭理徐榕英,皇帝就心情大好,不由得微微扬起嘴角。 早在外头候着迎驾的明镜,远远就见到龙行虎步前来的皇帝,她微微发怔,心道万岁爷神情怎么如此开怀柔和? 她很少见万岁爷这样,尤其是来见主子,这么多年次次几乎都是公事公办的冷脸,从不会如此柔和的一面,甚至还带着笑的。 这么柔中带笑的表情,好似只在中秋宴上万岁爷看莲主子时才有的吧。 她暗自思索,莫非爷知道了什么? 她可不认为这是对德妃娘娘的,万岁爷和主子相处,完全不像帝王与妃嫔的相处,历来废话都不多一句,有事说事,无事就散,就跟中秋之前要与主子通气那回一般。 不等她多想,人已经到了眼前,通报太监已开始唱道:“万岁爷驾到,还不迎驾。” 明镜带着华英殿的人一起行礼:“参见万岁爷,万岁爷福泰安康。德妃娘娘现下脱不开身,特地派了奴婢来恭迎圣驾,还望万岁爷恕罪。” 明镜实在有些无奈,主子明明都晋升为妃的人了,怎么依旧如此我行我素,也跟着玩闹起来。 皇帝心情很好,大手一挥:“无妨,都起来吧。” 徐榕英无礼也不是一日两日,见怪不怪,怪不过来,这点小节与大局无碍,甚至对大局还有益处。 徐德妃只派宫女迎驾,他也不怪罪,传到有心之人眼中,岂不更是坐实了他很是重视德妃,要为德妃出头? 明镜起身:“多谢万岁爷。午膳已准备好了,万岁爷请随奴婢来。”说着引人入内。 进到殿中,皇帝看见已摆好了膳食,摆了满满一桌,看得出每一道都是精心准备,很是丰盛。 看来徐榕英是十分重视此次午膳。 等皇帝走到桌边,徐德妃才从内室姗姗来迟,人未至声先到:“臣妾来迟,还望万岁爷莫怪。” 身上披了宽大的披风,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双手置于胸前,直直走来,嘴里告罪,却并未行礼。 “嗯。”皇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副模样,穿衣打扮很是随性,可却在外头披了披风,又非外出。 不过徐榕英在这宫里本就特例独行,穿成什么样在他眼中看来都没差,依旧是个女儿身男儿心。 皇帝不再看她,当先坐到主位上,坐下后道:“坐吧。” 和徐榕英,他一向没什么废话,说了让人坐下后,便准备直奔主题,想要提及今日早朝之事。 此事须与徐榕英打配合,得说一声,让她稍安勿躁,也防止她多想。 正要说时,皇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他让徐榕英坐,可人脸上笑意甚浓,现下还好端端站着,平日也不见如此客气懂规矩,很有些怪异。 皇帝暗暗蹙眉,徐榕英这是抽疯了不成,好端端的笑的什么? 却懒得继续深想,只要不妨碍他,那又何干,本来便是说了正事用了午膳就走,何必管这些旁枝末节。 此处的膳食虽丰盛,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他小妃嫔准备的,草草用一顿回去,晚膳多吃一些他小妃嫔做的补一补。 他不再管她脸上怪异的笑容,直接开口道:“今日早朝之上,朕让人重提沈明之事,只是此事并避不简单,需徐徐图……” “明哥……”徐德妃惊声道,听到“沈明”二字,她眸中瞳孔放大,脸上笑意刹那尽退,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她再也顾不得,迈动脚步上前一步,压抑了压抑,却终于压抑不住急急上前,双手撑在桌前,眼睛发红,直直看着皇帝,眼神里满是急切。 皇帝能料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次次提到沈明,徐榕英便会失态,只是他没料到,徐榕英身后怎么露了一片很眼熟的衣角? 他说话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徐榕英走开一步,目光落在露出的那片衣角上。 接着徐榕英急急走开几步,那片衣角越露越多成了衣裙,他目光不由得向上移,紧接着一个娇俏的人儿完完整整的映入他的眼帘。 他有些懵然,定定地看着那个娇俏的人儿:他的小妃嫔怎么在此处? 原本低头缩着身子躲在徐德妃身后的莲花,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