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心头一跳,以为自己的恨意露出了端倪,克制住不看周遭环境,他心里开始掂量反制和脱身之计,但他知道,夏雷习过武,他没有胜算的。 在他脑中思绪纷飞之际,夏雷掏出一大块银锭交给他:“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这块银子先拿去,乖乖办事,办完重重有赏。” 小顺子有点懵,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银子,他以为两人已撕破脸皮了,却没想到叫住他是为给他银子。 他没信夏雷的话,他不觉夏雷会让他活到最后,只是他没有办法,只能等脱离了这里再想办法。 他能被夏雷看上,交代办最关键的事,自然是不笨的。 拿着银子,他露出一副喜悦的模样,像恐惧之中又踏实了几分,挣扎了挣扎,咬了咬牙,语气坚定了一些:“夏雷哥,我相信你,你放心,我定然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只求你放过我的亲人。” 夏雷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确定他的软硬兼施奏效了,才道:“那是自然,去吧,小心点。” 小顺子将银子塞进怀里,重重点了点头,又如来时一样鬼鬼祟祟朝外走去。 待人离去,夏雷眼中闪过轻蔑,他自然是能看出小顺子起先的恨意的,不恨就不正常了,给银子不过是为了让小顺子觉得他不会食言,给一丝希望罢了,才更好控制住人,他压根没想让人活过今天。 小顺子这样的人有点小聪明,又利益熏心,好用是好用,却也有弊端,跟他不一样,不是一条心的人,很容易背叛,所以用这样的人前,他早做了足够的准备,把小顺子的把柄和亲人都捏在手里,不怕不听话。 要不是无法借贵妃娘娘的势,在掌刑司又没有就手的人,他是不会用小顺子这样的。 后宫的几次清除,对他们这些蛰伏多年的人,还是有影响的,要是在先帝之时,铲除一个妃子这点小事,压根不会那么难。 等了一会儿,见外头没有动静,夏雷整了整衣裳,若无其事朝外走去。 宫里的动静越大,证明苍澜院出事的可靠性越高,牺牲点人算什么。 信已传出去,他做事小心谨慎,除了那丫头处太关键了,他亲自出手外,其余事一直躲在背后操纵,同时每个人都是上下线单线控制,确保彼此出卖不了。 等那丫头死了,他就真正安全了。 后宫之中,风起云涌。 宫道上,张庆带着几个小太监紧赶慢赶赶回来。 他擦了把汗,这趟回来委实不容易,赶着马车行走在拥挤的街道上,真是寸步难行,直到现在才回到。 他知出大事了,一路走来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事情定然不简单,他拦了几个掌刑司的人询问,知晓掌刑司之人全部出动抓人,不由走得更加快了。 星辰殿已近在眼前,有个小太监见着他,匆匆赶到他面前,正是今日守在苍澜院的小太监之一。 待听完小太监之言,张庆眯起眼睛,眼中泛着冷厉的凶光,对跟他一起回来的人道:“限你们半盏茶的功夫,将这身衣裳给换了,到此集合,其余人守好各处,走。” “是。” 说完张庆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屋里走去,换回大内总管的衣裳,再办万岁爷交代他的事情。 星辰殿的太监们,顿时分头开始动起来。 苍澜院内。 莲花送徐德妃走后,转身走回偏殿内。 见皇帝面无表情,闭目沉思,手叩着桌子,仿佛在思索什么,跟往常很不相同。 她站定,看了几眼,想了想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进去。谷 走到皇帝另一边坐下,她撑着下巴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也不觉得无聊。 看了一会儿,看皇帝还没反应,眉头似动了动,她恶作剧心起,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还是没反应,便也明目张胆地学着皇帝叩桌子的节奏,手搭在桌子上,“哒哒,哒哒”地敲起来。 偏殿内,一时间都是“哒哒,哒哒”的叩桌子声。 皇帝嘴角慢慢扬起,依旧叩着桌子,心想他的习惯,倒被他的小妃嫔学了个十成十。 早在人进门时,他就发觉了,只是想看看她如何反应罢了。 叩了一会儿,莲花歪着头,见皇帝还是没睁眼,想着应当不会啊,她都那么刻意了,怎么人还没发觉她进来。 忍不住停止叩桌子,又伸手去晃了晃,还没收回来,便被一把抓住,与此同时,皇帝睁开眼,含笑地看着她。 莲花笑出来:“爷,您早就发觉我进来了是不是?” “嗯。”皇帝揉捏她的手。 莲花忍不住挠他手心:“爷,您还好么?”她看着似乎有点累。 “还好。” 那就是还成,她放心了,又问:“事儿还好么?” “尚可。” “成。”她不再多问,正事说完,她忍不住拿眼上下瞄皇帝。 觉得不过瘾,干脆抽出手来,站起身,走到皇帝前面仔仔细细看起来,边看边忍不住:“爷,我方才有没有说,您穿这身可真好看呀。” 围着皇帝团团转,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紫玉发冠也摸摸,十分新奇,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