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无奈地笑了一下,笑容如春风拂过,令人通体舒泰。 那个老百姓当场觉得自己要晕了,远看远没有就近接触的好。 年轻人对着武将作揖,真诚道:“多谢几位兄台相助。” 先头说话的武将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自在的笑了起来:“那什么,哈哈哈,也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看这像是读书人的年轻人,多有礼貌啊,还把他们当兄弟,再看看这老匹夫! 这武将看回薛平,面上憨厚的笑戛然而止,险些忘了,这老匹夫撞了他新交的兄弟了! 薛平忍住翻白眼与咒骂的冲动,不理会这些莽夫,接着和蔼可亲道:“是老夫的马车惊了小友,若有事,万不可忍着,不若一同随老夫回府,让府医诊治一二?” 另一个武将急了:“兄弟,你千万别听这老匹夫的,他一肚子坏水,进了他的府还不是任他宰割,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又不知情形,救不了你。还不如见官去,让他当场赔银子了事,钱货两讫。” “对啊,就这么办了!” 说干就干,几个武将迅速得很,当场帮年轻人拎东西的拎东西,扶着年轻人的扶着,还有想去押薛平走的。 年轻人紧走两步挡住,正要拒绝。 他这一走,可就坏了。 其中有胆大心细的武将,当即发觉不对了,勃然大怒:“狗贼,竟将我兄弟的腿脚撞跛了,拿命来!” 说着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年轻人赶忙出声,解释了几句,好说歹说,又有先头那激动的百姓帮腔,总算把几个武将给制止了。 年轻人擦了擦汗,再次拜谢众人,引得几个武将好感更甚,都开始勾肩搭背,与年轻人称兄道弟了。 而薛平又气又怕,差一点,他就被这群莽夫当众殴打了,到时颜面何存? 他是见过那种架势的,相信这群莽夫绝对会动手,而且正缺个由头! 年轻人与武将解释通后,这才转头看回薛平,对他先头之言拒绝道:“多谢老先生,某不过不慎跌倒罢了,并无大碍。天色不早,家中记挂,某还需赶回家中,便不误老先生行路了。” 薛平不由有些可惜,心中却对这个年轻人更有好感了。 他知其所言是真,毕竟…… 罢了,先留个好印象,来日方长。 毕竟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待会那些不讲理的莽夫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他不再多说什么,理也不理旁边人的无理取闹,留下一句“若有事,随时来薛府找老夫,老夫绝不推脱”,便重新坐上马车,走了。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他们有人认出了年轻人,待年轻人十分友好,都亲切的上前问候,问有没有事,要是要见官,他们愿意作证,云云。 几个武将更是想亲自送年轻人回去,被拒绝了。 而且想起还有正事,他们只得遗憾作罢,临走前,与年轻人互通了姓名,约定改日再喝酒,这才肯走。 莲沐苏看着远去的武将,和那快消失眼前的马车,眼眸浮现一丝冷色。 薛平——郭能的靠山! 他一一谢过周围百姓,背起放在一旁的书篓,重新踏上归途,就在这时,旁边有人碰了碰他。 他回头看去,很是疑惑。 莲沐苏为何在此处,说来话长。 今日一早,他如往常一般起身,梳洗完毕,活动筋骨,用了餐,如常拿起那几本孤本与那全白老人家新掉落的注释比照着看,感悟颇深。 这个老人家见解卓尔不凡,不愧是历经三朝的人,每每遇到难处,看他的注释,莲沐苏便醍醐灌顶,得到新的启发。 不过很可惜,注释只有半本。 莲沐苏看得明白,剩下那半本,那个老人家定然是留在了手里,等着他去求取。 这是留了一份诱饵,引着他前往。 对此举,莲沐苏哭笑不得,老小孩,老小孩,说的便是这个老人家了。 至于老人家的身份,他早已猜透,正是当朝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范公。 给他掉落孤本和注释,若他没猜错,这是想教导他,却因为他的重考结果未出,范公需避嫌,才跟做贼一般出现在他周围,等他跟过去,又远远走开。 不过这老人家,已有好些时候没出现了,往常一日至少能见一次,这回间隔了起码有个两三日都没出现。 莲沐苏渐渐将这些事抛诸脑后,入神地看起书来。 巳时,仿佛发生了大事一般,国子监内人声渐渐沸腾起来,朝着莲沐苏所在之处,越来越大。 有声音传来: “连兄真了不得,那卷子写得,绝了!” “外头的书院,很多学子都偷跑出来,就为了瞧一眼那卷子,顺天府外的告示处,垫着脚都看不到前头,人太多了。” “你没去贡院?那里才叫一个人多,都将外头的街道都堵了,连官兵都出动防止踩踏了。连兄的原稿展在了外头,被把守着,那首字,配上连兄的文章,那才叫一个绝!” “啊,真有此事?不能同你们去了,我去贡院外开考。” “去吧,我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