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后,莲花带着人,张罗她的大事去了,一点也没有将这插曲放在心上。 幸亏莲花没喝,五百年老山参熬的汤,大补之物,功力非同凡响,小林子他们哪喝过这么补的东西,那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热得嗷嗷叫。 可怜的贵妃,还不知道用五百年老山参,熬了几个时辰的参汤,被皇帝避嫌一般,转手送到了苍澜院,在苍澜院又被嫌弃了一通,最后落到了几个奴才的肚子里。 再说回皇帝,他招来跟着端汤回去的大壮,问莲花什么反应。 大壮道:“莲主子说知晓了,便让奴才回来复命了。” “嗯?”皇帝感觉不对,又道:“你与她说了汤的来历?”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说了,但莲主子只是点点头,说知晓了。” “没其他反应?”不应该啊。 大壮摇头:“没了,奴才走之前,见莲主子让人揭开了汤盅,往里头瞅,还拿汤勺搅了搅,后头奴才便走了……” 皇帝有些无言,过了一会儿道:“退下吧。” “是。” 他的小妃嫔这反应,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他白操心了。 那个反应,他敢说绝不会是吃醋,更像是她好奇汤里头都有什么,好不好喝。 真是让他不知说什么为好,心里既有些失落,又十分欣慰,失落她不吃醋,看不到她嘟着嘴娇娇的模样,却又很欣慰于她对他的信任。 缘何把贵妃送来的参汤,转手给小林子端回去,此事说来并不复杂。 当时他在星辰殿刚见完几个大臣,便有人来报华庆殿的人来了。 他眼中划过不悦,最后还是让人进了来,却发现是贵妃派人来给他送汤。 还没等他将人打发走,小林子就来了,守在外头,像是为他的小妃嫔来传话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小太监特别听他小妃嫔的话,若是他收了汤,这小太监撞见了,回去与她一说,此情此景容易让她误会。 他的小妃嫔对许多事都不甚在意,迷迷糊糊的,很少能将什么事记在心头。 可当初赏花宴上的莲子鹿茸汤,她能记那么紧,将当时情景说得一清二楚,这不是吃醋了,是什么? 还好那会儿问他时,他给糊弄过去了,人没追究,又是过去了的事,过了便过了。 但现下可不一般。 正因为想起那次之事,他登时脑中警铃大作,将华庆殿的人直接打发,如被抓奸一般,将那烫手山芋转手让传完话的小林子给带了回去。 怕这小子一根筋,说得引人误会,他还特地将大壮也派去。 却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 罢了,她醋可以不吃,但他不能让她不安,下次有这样的事,还是这么办吧。 如此想着,皇帝想通了,拿起一份密报,让人拿去销毁,接着拿起案上的奏折批阅起来。 批到一半,殿外传来声响。 皇帝抬眼看去,便见张庆神色匆匆进来: “参见万岁爷,德妃娘娘派了人来,说刘妃娘娘病危了。” 皇帝放下朱笔,起身:“御医可去了?” 张庆躬着身道:“当是去了,听来人说,德妃娘娘已去了华福殿,去之前请了褚院正,又从华英殿库里拿了些珍贵药材过去。” 皇帝走下御座,顿了顿,又道:“华福殿若需什么药材,尽力满足,便是从朕库中去取,也无妨。” “是,万岁爷。”张庆领命。 吩咐完,皇帝想了想,抬腿朝着华福殿而去。 刘妃毕竟入宫多年,她的父亲又是当年的国子监祭酒,如今病危,无论如何都当去看看。 张庆对留守星辰殿的人吩咐了几句,带着人匆匆跟着皇帝身后。 心想,刘妃身子早已破败,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不行了吗? 可早不病危,晚不病危,偏偏在还有两日就到万岁爷诞辰时候病危,这都什么事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真是晦气! 华福殿中。 贵妃到时,徐德妃早已到了,大马金刀地坐在华福殿主殿中闭目养神,任由华福殿的人来来往往,不做理会。 贵妃由人搀扶着,慢悠悠一路进来,将华福殿里头的情景观察了个遍。 来的路上,她听说没了主心骨的华福殿大乱,动静闹得极大,现下怎么是这副情景? 等进了主殿,她眸子一凝,目光冷然地看向德妃。 德妃睁开眼睛,眼神直射来人,站起身来,不由嗤笑一声:“贵妃真是艳光四射,容光焕发,这是刚梳好的妆?嫔妾这厢有礼了。” 打扮得如此明艳,不像来探病的,更像是来看笑话的。 不理会德妃的讽刺,贵妃微微一笑,淡然道:“徐妹妹,好久不见,刘妹妹如今如何了?本宫甚是忧心。” 薛婉君还是如此虚伪。 德妃英眉一挑,道:“不知,褚院正正在里头医治。” 贵妃目光扫过内殿,那里有层层叠叠的厚重帘布挡住了视线,也隔绝了声响,只隐隐听到里头传来动静,确实听不清楚。 她又看回德妃:“徐妹妹怎坐在此?刘妹妹病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