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出来,连那个玉佩妃嫔也犹豫不决的,莲花索性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小青立即放下靠背,她舒服地靠下去,像个二世祖一般十分悠然自得,没得办法,这里方嫔位份最大,怜她怀有身子来着,定要她坐,其他人也无法置喙。 她摇头晃脑满脸遗憾,百无聊赖地把手里的玉佩双手抛来抛去,又添一把火:“唉……原想着都是大家的心爱之物,也不好夺人所爱,不曾想原来对诸位姐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嘛,既然如此,我便带回去拿着玩儿吧。” 明明就很心动嘛,看能扛多久,嘿,这世上就没她莲花做不成的生意呀! 那个妃嫔心惊胆战地看着莲花的动作,就怕莲花接不稳,一不小心把玉佩给摔了。她这玉佩是宫外之物,便是损坏了对人也无大碍,当下她按捺不住了,立即上前要换回祖传玉佩。 只是,她为难地道:“莲美人,出来参宴,我未带银子……” 莲花眼睛一亮,面上笑容十分热情,亲切地道:“哎呀,这位妹妹,这都是小事的嘛,无事,我都替大家考虑好了呢,打个欠条也是可以的,小林子你错字写得少,给写个条子,让这位妹妹画押……咳,摁手印。” 众人都惊呆了,这也可以?!她们终于明白了,为何搬来的桌子,莲花特意嘱咐把笔墨纸砚也搬来,原来如此! 形势不由人,有第一个换,便有第二个沉不住气的,尤其听到莲花说“这位妹妹这么着急换,定然是十分心爱之物了,其情可悯,少拿些来换也是可的”,言下之意越早换,代价越低,于是那些妃嫔纷纷坐不住,过来问询如何换。 很快,莲花将摊子支开了,让孔茵茵帮维持排队的秩序,让方嫔帮把关认首饰哪些贵,给排个优劣次序,她则坐在小林子身边收欠条,之所以不让方嫔定个价格,实在是因为方嫔吓了莲花一跳,听方嫔怎么说: 她捏着一根发钗细细打量:“这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红珊瑚珠质地莹润,红而不媚,艳而不俗,乃顶级红珊瑚所做,做工又如此精美,如点睛之笔嵌入白玉之中,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是苏大家所做。” 那发钗所属的妃嫔与有荣焉,昂扬着头:“方嫔娘娘好见识,正是如此。”这可是她压箱底的首饰。 莲花凑过来问一嘴:“很贵么?” 方嫔点点头:“贵在其次,这样的发钗可遇而不可求,极是难得,如此……”她思索了片刻,开口道:“莲妹妹,这支便用一千两来换如何?” 那妃嫔顿时两眼一翻,将晕未晕,捂着心口直喘气,一千两!这是要她命呢,钗子是值这么多没错,可要让她拿一千两换回自己的东西,她实在是心痛得要吐血,她为何要起贪念,玩那劳什子投壶啊,苍天啊! 莲花和小青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听得咋舌,莲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一支发钗能换她族叔铺子里两千五百口锅,一万个陶罐子,果然啊,还是这些妃嫔有钱,当初卖名贵糕点的想法现下看是可行的呢,可惜万岁爷不愿意,唉…… 不过一千两嘛,她咬着唇思索一瞬,这不义之财得见好就收,不能太贪,否则那便是结仇了,事情会闹大的。 打定主意后,她拦住想要往下写欠条的小林子,先是竖起大拇指夸道:“方姐姐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了这发钗价值千金。不过嘛……” 她看看那妃嫔,再看看周围的人,接着道:“我也不是贪诸位姐妹的东西,不过是为了让诸位姐妹安心罢了,虽说拿出的银…咳…东西越多,代表诚意越足,说明这物件越珍贵,可即便诸位姐妹们愿意,我又怎过意的去,如此,这钗子便按百中取一,十两作价吧。” 众妃嫔听她说刚开头时候,眼中闪过怒火和鄙夷,不贪图她们的银子,怎欠条都说出来了! 接着听她说拿出的银子越多代表越珍贵时,她们心里又酸又痛,后妃平日闲着无事好攀比首饰衣裳,若是平日这么来论,她们巴不得自己的首饰越贵越好,能压过别人一头,可如今要往外掏,形同割肉啊! 等听到后面百中取一时,她们愣了愣,这岂不是千两的钗子才十两?这么算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不不不,实在太能接受了,比莲花把东西都收走好太多了。 有些人暗暗生了些念头,不知自己的珠钗在方嫔眼里值多少,甚至有人有些期待自己的首饰比别人贵个几分,好论个高低。 那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的主人闻言抖擞精神,喜极而泣,连连夸莲花人美心善。 方嫔掩嘴轻笑,道:“那是自然,莲妹妹视金钱如粪土,品德高尚,人最好不过了。”她双眼发亮,看莲花能融化一般,果然不愧是她的知己啊。 看的小吉子又一阵恶寒,话是好话,就是他受不了方嫔。 这话听得众妃嫔齐齐无言,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会说出打欠条这样的话?呵! 莲花连连摆手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方姐姐过奖了,哈哈哈……”谦虚了两句忍不住笑出了八颗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摊子就这么支棱了起来,莲花一副掌柜的模样,坐着数欠条,其余妃嫔含泪签下债条,那泪水极为复杂,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签下欠条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