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庆打理好自己,怀着激动的心情,兼带战战兢兢地将那些老臣的事一说。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下,道:“也罢,天意如此,替朕更衣,朕亲自去见他们。” 他的小妃嫔醒了,当初他说过的话便作数,天意如此,也是那些人走运,赦了便赦了吧。 张庆大喜,连声道吾皇英明。 待更了衣,皇帝看了一眼东侧殿,嘱咐了几句,便大步朝着星辰殿走去。 心口满满当当的,他知道,从现下开始,会有一人在这里等着他,无论他何时回来,都能看到那人的一颦一笑。 不久后,京中莲家宅子中,一阵欢呼声出来,此起彼伏,十分欢喜。 “我就知道小花没啥事,嘿,早晨那老头话也不说清楚,害咱们白担心一回。”有个精瘦精瘦的老头,脸上那瘦剩的一两肉不断抖动,激动得喜不自禁,时不时自言自语几句。 另一年岁瞧着比他小一些的老头儿,在院中一圈圈转着圈子,一会儿激动得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悔恨自己不是女儿身,没法进宫去。 “哈哈哈,就快见到囡囡了,等咱们沉冤得雪,就能堂堂正正去见囡囡了,哈哈哈……” 转着转着,莲长和瞧见傻乐的莲万真,突然想起什么,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快,快,叫上王三、葛愣子他们,你们这些小子,通通买鞭炮去啊!这么大的喜事,怎能没鞭炮!” 莲万真身躯一震,大叫一声:“爹,好主意啊!我咋就没想到呢。” 莲长和咋咋呼呼地训道:“要不怎说我是你老子呢?快去!” “好嘞,这便去!”莲万真行动迅速,应了一声,当即兴冲冲地去取银子,接着呼朋唤友:“千尘,走,一道去。追风仔呢?葛愣子,瘦猴,咱们买鞭炮去,将京城中的鞭炮都扫荡,放它个一天一夜!” 那声音大得啊,隔着一条巷子都能听见。 追风仔是王三的绰号,有回喝酒聊到这个,后来莲万真便一直叫他追风仔,他也喜欢。 千尘看了黎清书一眼,在一旁含笑安静刺绣的黎清书,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点了点,千尘当即有些欢喜地跟着去了。 很快一呼百应,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开始讨论去哪买鞭炮,边走边热烈地说,顺便将今晚吃什么喝什么酒,置办一桌大菜也一并讨论了。 “正好马叔好利索了,能喝点酒了。前阵子瞧见他偷炒菜的酒喝,那可怜劲儿哟,直说没喝出味儿……” 王三担心地打断道:“是不是伤到哪了,喝不出酒味儿来了?” “哎哟,追风仔。”莲万真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肩膀:“那事都过去了,不怪你,你那将马叔当爹供着的劲儿,吓得马叔心里头瘆得慌,见你就躲。你就放松一些,马叔没事。” “可……”马叔被擒那事,王三愧疚得很,最近才知道是他大解的那泡粪惹得祸,露了端倪,暴露了他们,他这就更愧疚了。 马叔被擒后,他受了重伤,要不是莲宝安排得好,那些人跟踪过来他们就要被一锅端了。 自那次事故起,王三的性子谨慎了许多。 “哎呀,没事儿,马叔现下比牛还能,抄起棍子打人贼疼,也就在瑛姑面前装着弱了些……”一众人纷纷开始安慰。 最后有人道:“马叔偷喝那炒菜的酒没味儿那事,他偷的是不是口缺了角那瓶?” “是啊。” “嗐,三子,那我可以肯定马叔嘛毛病都没有。那炒菜的酒是小公子怕马叔偷喝,特地叫我兑了半壶的水,可不就是没味儿么。”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王三心里头轻松了许多。 一群人咋咋呼呼地走出巷口,便听见远远的骑马声传来,抬头定睛一看:“嘿,内卫司的大人物来了。” 瘦猴眼睛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惆怅道:“唉,要是内卫司肯收我就好了。”可惜他没什么特长。 葛愣子也跟着愁道:“是啊,能进内卫司,多威风了,唉,要是小少爷肯进内卫司,不知会不会收几个添头,把咱也收进去……” 莲万真正同千尘勾肩搭背,确切地说是他勾着千尘的肩说着什么,千尘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并没有抚开他。 听到马蹄声,他抬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当头骑马的曹德。 他心道,小白脸又来了,一看就是冲着黎姐来的,顺带想拐小宝替他干活。 那夜他们一家人都在等胡淼淼来,等到很晚很晚人才来,面色却极为凝重,一看就像出了什么大事,问也不多说,只说有急事请莲夫人进宫一趟。 他娘当下就骑着马跟着去了,留他们胆战心惊的等着,几乎一夜未睡,后来宫里传回消息,说留他娘在宫里住一段时日。 小妹人还没见到,又搭进去他娘,这可急坏了他们,于是闹着要见那死胖子。 没多久胡淼淼又来了,把小宝和马叔从内卫司给带了回来,还给他们带回了他娘的一封信,信上说见到小妹了,小妹身子有些不适,她留下照顾照顾,让他们不要记挂。 他们只好在家里干等,等得心浮气躁却无可奈何。 没几日这小白脸也来了,这人先前帮他们请过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