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大急,他的小妃嫔尽管走了有些时候,但就怕人在御花园逗留,还没回苍澜院。 他心中冰火两重天,想到始作俑者便杀意滔天,带着暴躁不安朝着苍澜院奔去,途中将身后之人拆成几股分路散开从御花园找寻而去。 尽管准备充分安排周密,但事无绝对,他绝不敢拿他的小妃嫔赌这个万一! 也怪他太过自负,只在暗中筹谋此事,没有和齐嬷嬷通气,一来薛婉君何时发作,在此之前一切只是推测,二来隐藏中还不知有多少后手和暗桩,想要一一钓出来必须得沉住气,与其让齐嬷嬷他们提心吊胆过日子,不如将祸端消弭于无形。 那宫女准确地说出了苍澜院的内奸之事,而对于御兽园之事,事前那宫女只知道薛婉君让人准备了大量秘药,他静观其变,让人将秘药掉包掺换成了颜色气味相近的迷药,只余上层是原来的药,以此瞒天过海,钓出后面的大鱼。 这样掺过的药,便是丢入井中也于人无甚大碍。 无论如何行事,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针对苍澜院而去,故而苍澜院是防范的重点,皇帝不止在院子内外布了严密控制,还增加了暗中保护莲花和齐嬷嬷的人。 不止如此,在后宫各个角落,皇帝也同样布了人在暗处盯着各宫妃嫔,这一切都是为了揪出隐藏在嫔妃中不安分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皇帝甚至还准备了禁军作为后手。 事情的发展如他一般预料,后宫果然浮出不少异动来,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安排都十分严密,唯独御花园因占地宽广,防范相对薄弱。 皇帝一路行去,迅速地在脑中将安排过了一遍,他最怕的就是人去了御花园,万一苍澜院那边有漏网之鱼去了御花园,他的小妃嫔脱离他的保护,可怎生是好? 皇帝越想越紧张,朝着苍澜院快速而去。 而此刻,明镜将被割破的袖子一扯撕下,冷静地道:“把人捆了堵上嘴,丢到耳房关着,等事儿了了再带回掌刑司。” 她倒要看看还有多少薛娘娘的死忠之人! “是!”掌刑司之人应了一声,立即行动起来,将那袭击明镜的宫女捆起来。 明镜转头对着小宫女道:“多谢妹妹相救。” 小宫女冷峻着脸,摇头道:“明镜姑姑,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否则我也赶不及。”说着看向一个方向,脸上充满忧虑,光是后宫就有不少骚乱,她担心自家主子那头的情况。 刚刚明镜带着莲花只派的小宫女和掌刑司的几人来到一处宫殿外,见有人似是伤了倒在地上,明镜欲上前查看情况,却没想到那人手中藏了匕首,忽然暴起伤人,离得太近,掌刑司的人来不及救。 明镜反应也快,连忙抬手去挡,眼见利刃破了衣袖即将砍入血肉,那宫女的匕首却被打落,紧接着小宫女飞踹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明镜望了那方向一眼,心知可能是皇帝暗中安排的人,这一路走来,她已见过好几个从暗中出来,处置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见他们来又重新隐回暗中。 她对着那个方向高声多谢了一句,后见那宫女已被捆好关着,对着左右道:“跟我走!” 她面色十分凝重,一向行事稳重的她,也不免暗暗心惊,心道要不是莲主子让她先去掌刑司带人出来,几人结伙而行,兴许她的命今日便要交代在这场分波里了。 这些日子薛婉君越加颓势,从薛家传出谋反的消息开始,就被禁足关着,曾在华庆殿挣扎闹过,真正能影响外头的事却没有,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薛娘娘已无力回天,再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却低估了薛婉君的影响力。 现在她才知道,在宫中经营多年的人,果然不是吃素的,前前后后宫里被清理了那么多人,谁能想到还有那么多人隐藏在水下,而且这些人都是各宫主子手下的人,有些甚至是心腹。 方才一路走来,尖叫和骚乱不绝于耳, 她才知道薛婉君的可怕之处,这位娘娘这些年早不动声色地在各个宫中下了钉子,这些人都十分疯狂,见人就伤,还有主子跟着一起疯,甚至有人欲火烧宫殿,不过通通被暗中隐藏的人阻止了,他们去到后把人捆起来关着。 明镜也算涨了见识,薛娘娘不仅心机深沉可怕,人还是个疯子,竟然像是要玉石俱焚一般,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她带着人在后宫中继续扫尾,收拾那些行迹可疑的人。 与后宫的骚乱不同,处于风暴中心的苍澜院却一反常态,十分平静,甚至有种别样的和谐。 当徐德妃带着明礼明信去到后,眼前的一幕让三人当场看愣住了,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预料中的猛兽倒是不少,都是徐德妃见过的在御兽园中面熟的猛兽,一一看去,最凶残的猛兽尽数在此,横七竖八地倒在苍澜院外的地上,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像是在呼呼大睡,有些甚至打起了鼾。 最后还剩下一头无人理会的林中之王大猫,走路摇摇晃晃,走半步头就往下点一点,眼睛将闭未闭,看得出来很努力在抵挡昏昏欲睡的状态,看着十分憨态。 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圆滚滚太监,十分休闲地在周围逛来逛去,指挥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