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康熙又瞪了十四阿哥一眼,道:“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手责打,跟谁学的,这样暴躁?” 十四阿哥带了委屈,道:“儿子当时不是气湖涂了,并不是故意的。” 康熙冷了脸道:“不管什么原因,打人就不对,再加上一百遍《金刚经》静静心!” 十四阿哥脸上露出哀求来,道:“汗阿玛,是不是太多了?《金刚经》好几千个字,真要抄写一百遍的话,那儿子这一路不用干旁的!” 康熙见他还有余力掰扯这个,心里不痛快,道:“再罚月例一年……” 这说的是十四阿哥的皇子月例,每个月五十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六百两。 说到这里,他看着马齐道:“拿出一半算做补偿给方才的管事,另一半入内务府的账,算是器具折损的补偿。” 马齐躬身道:“皇上仁慈!” 皇上罚了十四阿哥,还赏了方才的管事,这件事就算过了。 也不会有人为这个为难那管事。 否则的话,内务府可不缺踩低捧高的人,为了讨好十四阿哥,趁机对那管事落井下石也不稀奇。 还有十四阿哥这打砸膳房,开了不好的先河。 要是不罚得厉害些,往后旁的主子也说来就来砸一通,那也受不了。 十四阿哥在旁,眼圈又红了。 他却是看出皇父心情糟糕,不敢多嘴,怕被迁怒,只好老实认罚。 这会儿功夫,梁九功回来了。 “皇上,关于下晌的事,白嬷嬷求面禀!” 康熙闻言一怔。 梁九功是御前太监,自己的心腹,当着梁九功都不好说的…… 他没有摆手叫大家出去,而是自己起身出去。 大家跟着要出来,他才回头道:“你们先在帐子里等着。” 行帐外头,白嬷嬷已经等着。 见康熙出来,白嬷嬷福了福身,就近前压低了音量,将下晌的事情说了一遍。 “娘娘的意思,关系九福晋的体面,只当是婆媳寻常口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九福晋、格格她们也不知道此事内情。” “九福晋只当是之前给了十三爷、十四爷吃食的缘故,引得妃母不喜,才嘱咐人别往那边加菜……” 康熙面沉似水,道:“行了,朕晓得了,告诉太后,朕会好好处理此事。” 白嬷嬷再次福了福,转身离开。 “知子莫若父”,连太后都能想到三阿哥身上,他如何想不到? 康熙脑子里想到一个词,“龙生九子”。 自己的龙子超过九个了,还真是形形色色。 很是让他刮目相看。 要说三阿哥动小心思,冲着兄弟使劲,康熙虽不乐意,也不会太插手。 可是堂堂皇子阿哥,跟市井泼妇似的,扯起老婆舌,还拿着兄弟媳妇的清白说事,就让人恶心。 还有荣妃,永远都分不清轻重。 康熙隐隐的有些暴躁。 要是三阿哥在跟前,他就要踹几脚了。 康熙是帝王,他想到就要做到,自然无须忍着,立时吩咐梁九功,道:“传三阿哥过来!” 说到这里,他回头望向帐子。 帐口,十四阿哥探头探脑。 下午的事情,荣妃有三分错处,三阿哥三分错处,三福晋一分错处,那剩下的三分就是十四阿哥。 “给朕滚出来!” 康熙没好气的呵斥道。 十四阿哥一愣,看着远处的白嬷嬷。 是白嬷嬷告状了? 这说的不是下晌的事么? 十四阿哥带了惴惴,从帐子里蹭了出来。 康熙黑着脸道:“你每餐点十道菜?” 十四阿哥没想到说这个,眼神有些乱,忙道:“汗阿玛,其中四道是例菜,儿子顶多就点了六道,还是跟十三哥一起,我们一人摊下来才三道!” 那样算下来,每个人就比例菜多一道,应该不算什么错处吧? 康熙冷哼道:“朕不是跟你做算术!好好的膳食,怎么旁人吃的,就你吃不得?之前在兆祥所膳房,怎么没见你这样挑剔?” 十四阿哥说不出来。 他能说自己是故意的么? 因为他们挪过去,荣妃不阴不阳的交代了几条,让他们早睡早起,不要在船上嬉闹,她怕吵。 简直是莫名其妙。 弄得他跟十三阿哥好像两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似的。 十四阿哥打小都是旁人哄着的,没有受过这个,就变着法的折腾。 他这心虚的模样,哪里瞒得了人? 康熙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他想起去年北巡的时候,见到科尔沁的老亲,说起膝下皇子,他当时得意极了。 觉得年长的儿子都成才了。 各有优点。 现下却是说不好是长处多还是短处多了。 “规规矩矩的,不许再如此,否则就叫人送你回京!” 康熙口气越发严厉。 十四阿哥耷拉着脑袋,使劲点头道:“再不敢了!” 三阿哥跟着梁九功过来见驾,远远地就看到正好这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