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到了西安门,做了简单登记,就进了皇城。 高斌小声嘀咕道:“西安门这边还好,多是高官赐第,没有那么乱,其他包衣排房那边都是乱七八糟的,挤得不行,人生人的,总有一天这皇城里搁不下来” 他家现在还好,父亲升了郎中后,内务府就给安排了独门独院,早先也是大杂院o 福松道:“内城的房也不够使了,听说八旗要沿着城墙根儿盖新营房呢!” 等到盖好了营房,肯定要分出人口过去。 高斌带了期待道:“什么时候能在内城有个院子就好了?” 福松看着他笑道:“皇子府后头的院子还不少空着的,你要过去住,让九爷分价一套就是。” 高斌摇头道:“不是那种,是置办下来,永为基业的,现在住着的到底是官房,)不自在。” 主要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父亲去做了皇子府的典仪,解了内务府郎中的职。 要是内务府那边的郎中发话,随时都能收回院子。 虽说内务府上头是九阿哥,暂时不用担心这个,可是也让人不安心。 福松没有说旁的,高家到底不同。 高家的根基在内务府。 九爷之前私下里跟他提了,要给高衍中一个重赏。 现在圣驾巡视永定河,不在京城,否则关于包衣孳生人口增加新佐领之事,就该拿到台面上来说。 到时候高衍中佐领有份,得了世职,高家也就是内务府的中等人家了。 以后子弟补缺,都比寻常包衣机会要多,前程要好。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张宅。 两人翻身下马。 高斌上前一步,道:“我们是九皇子府的,奉我们主子跟福晋之命,来给夫人送寿礼。” 门房早得了吩咐,一边迎两人进花厅,一边使唤人往里头传话去了。 这边茶水才上来,张廷瓒与张廷玉出来了。 为了招待福松,张廷瓒今日告假,没有去皇子府。 张廷玉原在书房读书,听到动静,带了好奇,跟了出来。 等到看到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年,都是十七、八岁年纪,一个穿红,一个着蓝,相貌不俗,张廷玉就有些恍然。 当年他跟妻子结发之时,也是翩翩少年郎。 福松与高斌也看到了张廷玉。 张廷玉落后兄长两步,相貌清俊。 张廷瓒就带了儒雅之气,可是他这兄弟看着雍容不迫,只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生好感,想到四个字“高人雅士”。 “张大人· 福松颔首。 高斌跟在旁边,则是躬身为礼。 张廷瓒拍了拍福松的肩膀,侧身道:“这是我二弟廷玉。” 而后他对张廷玉道:“这是九皇子府的司仪长福大人· 说到这里,他又指了高斌道:“这是我同僚高大人之子 几人又见过。 张廷瓒这才看着高斌道:“九爷怎么把你派来了?不是说去了昌平么?” 原来庄亲王换了地以后,九阿哥还是有些不放心,打发高斌带人走了一趟,看看庄亲王那边的动静。 总算没有闹出支帐篷的事,否则这上了年岁,着凉感冒的,也叫人跟着落不是。 庄亲王那边开始往小汤山运石料了,瞧着样子,是为施工做准备。 等再过些日子,就能开工盖别院了。 高斌笑道:“九爷体恤我,才叫我陪阿哥过来,见见世面。” 张廷玉在旁,并不插话,可也在留心打量福松。 跟他想象中的宗室子弟完全不一样。 气度更从容,神态更清雅,性子更稳重。 怪不得长兄看上了。 等到将礼单奉送,做完了差事,福松看了张廷瓒一眼,脸上有些红,道:“若是方便,可否给夫人请安?” 这个时候他该改口叫“伯母”,毕竟他跟张廷瓒同僚,既是过来,给长辈请安也是礼数。 可是他还是没好意思改口。 总觉得张廷瓒的年岁就像是长辈了,老夫人那里更像是祖辈。 张廷瓒起身,笑道:“过去吧,家慈也早等着了。” 一行人就进了内宅,去了正院上房。 意外的是,屋子里不单有个老夫人,还有个老爷子。 虽说老爷子穿着半新不旧的常服,看着也和和气气的,可是能在张家居中正坐的,除了当家人张大学士,再无旁人。) 福松跟高斌本就带了小心,眼下更老实了。 张廷瓒道:“父亲,母亲,这两位是福松阿哥与高斌,奉了九阿哥的吩咐,过来送寿礼的。” 说着这里,他又对福松跟高斌道:“这是家严与家慈。” 跟在花厅里不同,他没有提福松的官职,当了同僚友人来介绍。 高斌有些不知该如何行礼,就看着福松,打算跟着福松行事。 福松脑子里飞转,而后拱手为礼道:“晚辈福松见过夫人、大人· 高斌在旁,很知趣的没有吭声,只是随福松做了个拱手礼就退在一边。 张英看着福松,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挑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