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宵禁进城?什么来路?”
“……”
宏伟的朱漆城门下,护卫拦下了三更入城的一男两女。
按理说,这种情况绝对逃不过一番繁琐的检查。
然而实际上,当这三人中一名大家小姐扮相的少女,从腰间摸出一枚刻有【梨】字的令牌之后,几个护卫却是当即大惊失色,纷纷单膝跪在两排,恭敬地让出了道路,朱漆大门也应声而开。
“那个…大人!你们的马车…”
“两匹马充往城备,车子烧掉。”
“是!”
城卫拱手领命,一男两女则是渐行渐远,消失在了京城灯火星点的深处。
……
“老大,没搞错吧?羽林卫的大人,怎么会是那个打扮啊?”
“废话,人家羽林卫办事,掩人耳目乔装一下很奇怪吗?”
“也是哈…那另外两个…”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羽林卫带人进京,问多了你不怕掉脑袋?!”
“是是是!…”
……
京城偌大,时值夜半三更,一些個酒肆赌坊,秦楼楚馆,这会儿也依然门庭若市。
只不过作为大周都城,肯定是不比仙灾前的扬州府那样肆意放纵,人声灯火零零散散地镶嵌在大街小巷,让人感觉既不至于喧嚣又不至于死寂。
“呼,感觉走了好久啊,陛下…”
“嘘。”
“哦,夫人。”
尽管晚上的街头耳目口舌很少,但还是那句话,这里是京城,所以只要不是私下,苏钰盘还是提醒秦琅注意称呼为好。
“跟扬州府比的话,京城能有多大?”
“四个扬州府。”
“噫…”
秦琅感觉挺震撼,女帝倒是不以为然:
“很大吗?”
“大啊。”
“比天山大?”
“这…”
那肯定没有,天山绵延千里,跟人造的城郭不是一个量级。
“那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两个时辰。”
“?!”
秦琅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
苏钰盘藏起眸底那一丝少女般的戏谑,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再这样边走边到处乱看的话,甚至要三个时辰。”
“那我不看了。”
秦琅瞧了一眼轻快地走在最前面的顾堇,加快了脚步。
晚上确实也看不清,等白天再好好转悠下吧。
苏钰盘也是个意思:
“明天你自己想去哪儿转都行,今天就老老实实在宫里好好歇一晚。”
“是,夫人…嗯?”
不对。
秦琅身形一滞:
“宫里?”
“怎么。”
“不不不,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要我说几次,宫里。”
苏钰盘柳眉一挑:
“不然呢?你还想去哪儿?”
“当然是…”
“……”
“郡…郡主府…”
日思夜想的京城到了,秦琅心头当然充满了兴奋与喜悦。
但此时看着月光辉映下苏钰盘的脸庞,一种说不上的心虚却在冲散这种亢奋,让他整个人都被迫地冷静了一些。
而这一冷静,一个信息似乎也在秦琅心中渐渐放大的起来。
【苏钰盘,是苏银瓶的妹妹】
诚然,这里是大周,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什么问题,很多有钱有势的,别说姐妹了,有时候连母…咳…连那啥都一起拿下。
可讲道理,这里面又有几个男人是对她们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的,又有几个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这类情况当中,有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贵夫人,说不定到了晚上也会如怨妇一般,时常因为夫君的偏颇而哭泣。
而比普通妻妾更头疼的是,这样的偏颇还是发生在本来就亲密的姐妹或者那啥之间。
秦琅扪心自问,不愿看到自己的女人之间出现这种事。
可如果因此就动辄要放弃某一方之类的,他也绝对不接受。
这一点,也是秦琅自诩与那些渣男不同的地方。
同样身边不止一个女人,秦琅却可以对天起誓,待她们都是真心,也会尽全力去端水。
但问题在于,他有这个心,他的女人呢?
尤其是苏钰盘和苏银瓶,她们还不是普通的女人。
以她们的身份,任意一个肯委身,都不是常人能消受的,何况还是两个,更何况还是两个姐妹。
……
眼下,秦琅就是因为在提到“郡主府”时,被苏钰盘脸上那缕一闪而过的消沉给动摇了内心。
然而,就在秦琅心虚且恍惚的这片刻,女帝却嫣然一笑。
香风袅袅,朦胧中,秦琅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被轻轻弹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袭红衣已然往前走去。
“这条路,本来就是去往郡主府的。”
“诶?”
“你啊,还得好好修炼,真正的乱臣贼子,可不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