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地也不回来探望?” 不论人在何处,父亲病了,总归是该回来侍疾的才是。其实,每年春节,父母健在,燕淮也断没有不回来过年的理由。何况按年纪,他今年也才十一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那厢小万氏语调柔缓地接了话,“国公爷对世子寄予了厚望,只盼着他能早日成材,并不让人告诉世子,他病了。”顿了顿,她又道,“何况本不是大病,没有劳师动众的必要。” “国公爷一片慈父之心呀。”温夫人干巴巴地感慨了句。转而问起了燕淮身在何处来,“只是不知世子人在哪里,莫不是距离京都极远。所以年节上也赶不回来。” 垂柳挡着视线,谢姝宁看不见小万氏的神情。 只听得她道。“是挺远的。对了,温夫人的长女听说生了个大胖小子?” 谢姝宁听着,手一抖,大把鱼食尽数落进了池子里。银红相间的锦鲤就疯了一般朝着鱼食坠落的方向涌来,惹得一旁的纪桐樱直跳脚,骂她:“哪有你这么喂鱼的!粗人!大粗人!” 谢姝宁却恍若未闻。 她在想着小万氏的话。 模棱两可,避而不谈。偷换了话题…… 由此可见,小万氏根本不知道燕淮在何处! 谢姝宁不由大惊失色。 人人都道燕淮会被送走,是因了小万氏的缘故,可小万氏竟连燕淮身在何处都不知。这怎么可能? 然而这会,小万氏跟温夫人已经聊起了温夫人的长女诞下麟儿的事。 谢姝宁手抵着围栏,面向水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温雪萝的长姐,前世并没有生过儿子。 这一世。都变了。 庆隆帝已死,肃方帝登基,也许温家这一次不会再落难。 “阿蛮,小心些!” 耳际忽然传来一声纪桐樱的断喝。 谢姝宁惶惶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小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围栏外。骇出一身冷汗来。 “你在想什么呢,怎地失魂落魄的?”纪桐樱靠了过来,见她两眼无神,惊讶得很,急忙发问。 谢姝宁摇摇头,抹一把额上的汗,“看鱼看懵了。” 纪桐樱弯曲手指重重在她脑门上敲了下,没好气地道:“你是看懵了,我这魂都要被你给吓没了呢!” 边上的宫人急忙劝她,“公主不可……不可呀!” 到底也是大臣的女儿,不是宫婢太监,哪里能任由她动手。 纪桐樱却不理,扭头重重瞪她们。 谁都知道,惠和公主跟谢家八小姐是极要好的朋友。 纪桐樱就吼:“她都没说话,要你们急什么!” 一片鸦雀无声。 过了会,皇贵妃便打发了人过来唤她们回去。 瞧见了谢姝宁额上的红痕,就忍不住轻斥纪桐樱,“毛毛躁躁,不成体统!” 当着诸人的面,纪桐樱收敛了些,低着头不吭声。 谢姝宁忙上前赔礼,“原不是公主的错,是阿蛮不好不留神差点落了水,公主只是一时担忧所致。” 纪桐樱闻言就瞪她:“要你多话!” 谢姝宁就暗暗叹口气。 她知道,纪桐樱心里头不高兴,尤其是当着李皇后的面。 可这事,谁也没有法子。 好容易捱过一日,众人各自散了归家。 谢姝宁也同宋氏一道去辞别了皇贵妃跟纪桐樱。 纪桐樱就挑眉问她,“还疼不疼?” “不疼不疼……”谢姝宁见她要伸手来摸,连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纪桐樱这才作罢,亲自送她们出宫。 宋氏一路上都是面带微笑的,可一出皇城,面上的笑意就垮了下来,直道:“真累,只怕是连睡上一天一夜也不见得能缓得过来。”这样的日子,纪桐樱跟白氏却要过一辈子了。 她唏嘘不已。 母女俩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到了家连饭也顾不得吃,洗漱一番便各自去歇了。 一觉睡醒,已是半夜,用了几口粥,谢姝宁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她身上懒洋洋的,有些不愿起身,半响才唤了柳黄进来服侍自己穿衣。 才穿了一半,卓妈妈便喜气洋洋地来禀她,“小姐,太太让您速去,舅老爷一早便来了。” ps: 二更,第三更会比较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