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嗔了她一句,让她去把图兰找来,又嘱她取一包银锞子来,赏给先前刘妈妈来时,拦了蒋氏那两个派出去寻谢三爷的小厮的下人。 玉紫应声而去。 外头狂风渐起。吹得枝头残叶哗哗作响。 在长房揉着帕子苦苦等候的蒋氏听得心焦气躁,连忙嘱人将窗子关紧,连一丝缝隙也不留。 正关着窗,谢芷若被两个粗使婆子像抬春卷似的给抬进了屋子。 蒋氏慌忙凑上前去看,只见女儿仍昏沉沉睡着。一点响动也无,心道不好,连忙伸手试探鼻息,见有热气喷在指上,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将小姐抬到炕上去,仔细些手脚。”她站直了身子,匆匆吩咐。 几人便将谢芷若连同身上盖着的大氅一道放到了热炕上。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蒋氏只留了心腹蒋妈妈一人,打来热水,又将一早就准备妥当的干净衣裳也拿了来,要仔细查验谢芷若身上的伤情。 也不知那顿廷杖究竟打了几下,可曾皮干肉绽,伤得厉害。 她又是担忧又是气恼。俯身亲自去解谢芷若的衣裳。 才解到胸前,她的动作忽然一滞。 窗外有东西被风吹着打到窗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蒋妈妈正站在水盆前拧着帕子,闻声丢下帕子急步向窗边走去。走近了微微打开一道缝,便见外头狂风大作。天上乌云密布,似有骤雨即将降下。 屋子里的光线霎时黯淡了下来,人影黑魆魆的,叫人瞧不真切。 一场大雨迫在眉睫,头顶上已被厚厚的乌云笼罩。 蒋妈妈没得宋氏的吩咐,不敢唤人点灯,“夫人……” 她轻唤了一声,蒋氏却恍若未闻。 片刻间,外头便已是大雨瓢泼,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朝着窗棂打下来。 斜风骤雨,也不知何时才会停歇,屋子里却已经黑得厉害。 不过申时,便已黑得像是亥时。 蒋妈妈无法,悄悄自去取了火折子来,将桌上搁着的灯先给点上。 屋子里顿时被温暖的火光笼罩,黄晕之下,蒋氏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动作,像僵住了,一动未动。 蒋妈妈跟着蒋氏一道从蒋家来的谢家,深知蒋氏的性子,此刻见她如此,心头不由狐疑,飞快拧了帕子走上前去,唤蒋氏:“夫人,外头下大雨了。” 蒋氏仍不动,安安静静地弯腰站在那,手指依旧贴在谢芷若的衣襟上,白玉似的,冷冷的没有血色。 “夫人,怎么了?”蒋妈妈看在眼里,一颗心“怦怦”直跳,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蒋氏终于动了一动,她微微直起腰,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拿灯过来。” “……嗳。”蒋妈妈见她总算开了口,很是松了一口气,忙去提灯。 羊角宫灯外头糊的薄纱,清透得很。灯被提到近处,光线陡然明亮起来。 耳畔落雨声不歇,仍然哗哗作响。 蒋氏忽然一把将宫灯从她手中夺了过去,亲自提着,置于谢芷若头顶上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看。眼神灼灼,似要在上头看出个洞来。 这样的蒋氏,就连蒋妈妈也是头一回见,她不由慌了神,循着蒋氏的眼神望了过去。 通明的光线下,少女莹白的肌肤泛出淡淡的黄晕,反倒瞧着愈发细腻可人了。 视线沿着谢芷若的眉眼一直往下看,路过高挺的鼻梁,再划过小巧红润的樱唇,过了弧度圆润的下颌,便到了脖颈上。 这样睡着不动的谢芷若,瞧着的确是个姿容上佳的姑娘。 谢家的人。都有张好皮相,小辈里头,尤以谢姝宁跟谢芷若两个最为出众。 平素谢姝宁看着更沉稳,气质更高洁。便瞧着似也更加貌美些。 至于谢芷若,脾气大,爱发火,就显得稍逊一筹。 但此刻,她这样安宁躺着,瞧着一点也不比谢姝宁差。 蒋妈妈在心中暗暗想着,眼神飘忽了下。 忽然,瞳孔一缩,她只觉胸口发闷,差点站立不稳。 那是什么? 蒋妈妈大气也不敢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芷若锁骨处的那一块红斑看。 边上已有些泛出青紫之色来……可见是用了大力的…… 瞧见这样暧.昧的痕迹,蒋妈妈的脸,不禁唰的一声变得惨白。 “擦不掉的……”蒋氏提着灯,伸手按在了那抹痕迹上,擦了几下。亦煞白着脸。 她忽然将灯往炕几上一搁,旋即双手齐用,俯身脱去了谢芷若身上的衣裳。亵.衣被解开,少女莹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红痕斑斑,也不知是吮出来的还是指痕掐出来的…… 蒋氏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在哗哗的雨声里。颓然松了手,身子往后倒去。 蒋妈妈眼疾手快,仓皇间将她给抱住了,连声唤她:“夫人!夫人!” “怎么会这样……”蒋氏嘴角翕动着,面若金纸。 蒋妈妈哪里答得上话。 好端端送进宫去的姑娘,回来却成了这幅模样。她一个做下人的,怎么可能答得上话。 蒋氏慌透了,她也慌张透了。 屋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