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主。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便以为你早已经...遭害。」燕朝霁鹰眸一暗,似乎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
而婴宁说了剩下的话:「西域的亲卫找到了我,之后本宫又派他们在汴城寻你,当时年幼还担忧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却意外得知你早已离开了汴城。」
「当时便觉得你身份恐怕非比寻常,但却没想到你竟然是名扬四海的旻朝摄政王,倒是出乎了本宫的意料。」
她轻抬凤眸,眸底神色让燕朝霁有些看不透的。
「倘若不是亲卫来寻,想必今日我也没机会在这皇宫中与殿下相谈甚欢。」
「我知晓自己欠你一命,此事我定然会给你解释。」男人暗沉的声音有些克制,却依然轻声说道。
却没想到婴宁摇摇头:「这一刀,就算是殿下还我的。」
「此后,便两不相欠吧。」
然后她素手一扔,将那把匕首再次的扔去了燕朝霁的方向,他大掌一挥便抓到了,却并不打算收下。
而那一道绛紫色身影,便头也不回的走回宫殿的门前。
燕朝霁看着她的背影,一道厉声:「你...还在记恨当年之事。」
片刻。
咯吱一声。
一团雪从白梅树上摔了下来。
「你是不是怨我没有前去救你?」燕朝霁逼问。
「燕朝霁。」婴宁唤了一声,打断了他。
「本宫被他们掳走时,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她转头看向了他,后者鹰眸幽深无比,听到她的话时几乎破碎成一汪浓潭。
他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看来你是知道的。」而后她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实在可笑,便甩袖进殿,不再理会身后之人。
只留下他一人,独处于雪景之中。
他站在那株白梅前,而鹰眸中的隐晦几乎溢了出来,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一声闷笑。
他曾经的所作所为,都无一不证实着他身上的血脉中是如此的不堪。
皇兄。
说到底...
我与你又有什么何区别呢?
而这么多年的蛊虫,也不过是他在惩罚自己吧。
*
皇宫的隐秘密道中,却浮现了一团漆黑的身影。
燕启
臻扶着墙壁而缓缓的在密道中行走,而处于他身前的随风转身,神情中有些担忧:「殿下,卑职觉得还是不妥。」
「不如你先出城去,昭宁公主一事便留给卑职吧。」
随风执着火把,在密道中的影子轮廓格外明显。
而他转身之际,火光便冲淡了些许身后之人眸底的决绝意味,燕启臻听到了随风的话后,摇摇头:「无妨。」
「出宫一事还需你的安排,本殿自行前去便可。」
「可...殿下。」随风还想劝解。
「这是本殿的命令。」燕启臻眼底罕见的有些威严。
随风只好在心底叹了气,没想到殿下竟然会为昭宁公主做到这份上,可他身为下属也只好服从殿下的命令。
这条密道极长,最后的出口是在燕启臻幼时住的偏僻宫殿的石板之中。
燕启臻从密道中走出来的时候,环视了这旧时居住的宫殿一眼,神情似乎更冷了,唤了一句随风。
直到两人经过了后殿时候,燕启臻才遥遥望了一眼。
这殿中藏着他旧时最恐惧恶心的回忆,直至今日他想到那般场景,依旧是颤抖着想要挣脱那一幕幕的记忆。.
燕启臻紧咬牙关,对随风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