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2 / 2)

吵闹的是外面的行人,安静的是江颂月的心。

她这一路都在偷看闻人惊阙,看他卓越的五官、白净的面庞与静谧的神态,万分庆幸着那道伤痕未在他颧骨处留下伤疤。

脸上看完了,她目光下移,不经意落到闻人惊阙的喉咙与衣襟处。

那层层交叠的整齐衣襟口,最外层是银灰色的织锦,颜色向内逐渐变浅,也愈发的单薄,贴身的那一层是无暇的纯白薄锦,只露出一点雪色边缘。

江颂月不知怎么的,越看那层叠规整的衣襟,越觉得闻人惊阙好似一颗春笋,让把他的衣裳一层层扒下,看看里面是不是鲜嫩的白色果肉。

是的吧?

他们文人个头再高,内里也健硕不到哪里去。

江颂月十三四岁时跟着宋寡妇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大多数富商都是不讲究的,吃得满身肥膘,在虚伪的笑与冒着精光的狭小眼睛的衬托下,很是令人不喜。

还有商队里强壮的护卫,说话时唾沫横飞,个个满身横肉,一手臂砸下来,能将人生生砸死。

这些人还有一个共性,就是好色。

江颂月听过许多污言秽语,早早懂得男女之事。

现在她要成亲了,她对闻人惊阙的体格没什么要求,与他那温柔的性子一般就成,或者再虚软些,她也能接受。

另外就是床榻上也要保持文雅,万不能如贩夫走卒那样粗鄙蛮横,满口污秽。

——这点应当是没问题的。

闻人惊阙最是文雅,说不准还会嫌那事低俗,不乐意做呢。

平常不做不碍事,只不过她需要个孩子继承家业,想要孩子的时候,还是得哄着闻人惊阙妥协的。

江颂月盯着闻人惊阙的衣襟处想得出神,冷不丁地,看见衣襟上方突出的尖锐喉结滚动了起来。

就如同一只盘旋成静默石块的巨蟒,耐心等待多时,在猎物毫无防备时陡然蹿动,意图捕获一般。

江颂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掀起眼睫,直直对上一双意味难明的深邃眼眸。

闻人惊阙不知何时张开双眼,正盯着她看。

不知看了许久。

刹那间,江颂月浑身生起鸡皮疙瘩,被看穿的羞臊、难堪、惊惧等几种情绪混杂,直接让她大脑空白。

她心跳如雷,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