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暗沉的街巷只靠着远处的一盏破旧照明灯支撑着,身后金麦KTV热闹的灯红酒绿、推杯换盏被深夜12点的夜色紧紧笼住,弥漫着一股阴冷又压抑的气息,
恩荣努力眯起眼睛,辨认着前方是否有曾栾的背影,只是光线实在太差,好几次眼睛盯着前方,忽略了脚下落空而差点摔倒。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恩荣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却没注意到身侧阴影处站了个人。当那人冷不丁地在耳旁发出声音,倒把恩荣吓得“哇哇”连叫了好几声,当下一身的坦荡也被吓了个没影。
恩荣将背紧紧贴在墙上,薄薄的眼皮瞪得圆鼓鼓,甚至瞪出了双眼皮。
黑暗中,曾栾渐渐站直身体,将自己的脸暴露在胡同中仅有的灯光下。
“曾、栾!”待看清曾栾的脸后,恩荣有些气急败坏:“这是你第二次吓我了!这么爱做鬼,还不如早点去投胎!”
曾栾轻蔑一笑:“啧~嘴巴这么厉害,鬼见了你都要绕着走吧。”
恩荣顺了顺心跳,惊魂未定说道:“你故意吓了人,还说我嘴巴厉害?!”
“我可什么都没做,少诬陷好人。”
“诬陷好人?你是好人?”恩荣恨不得掐/死他。
“至少我光明磊落,不像你,喜欢偷偷跟踪。”
恩荣苦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跟踪你?”他指指曾栾。
“不然呢。”曾栾耸耸肩,环顾四周,将想当然的画面展示给恩荣:“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经他一提醒,恩荣才想起来自己找他的目的:“被你吓得都忘了正事了,”当下上前一步,想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更强硬些:“把我的车还给我。”
曾栾疑惑道:“你车丢了?”
恩荣以为曾栾在故意装傻:“是啊,我车「丢」了。在我告诉老师之前赶紧还给我。”
曾栾好笑道:“怎么,我脑袋上挂着小偷的牌子还是说我之前有过前科?为什么你丢了车,班主任也好、你也好,都要把罪名安在我头上?”
恩荣不死心,还是觉得曾栾嫌疑最大:“白天我去找你,回头车就不见了。不是你是谁?”
曾栾懒得辩解:“证据。”
恩荣气鼓鼓的不言语。
曾栾继续说:“要不你去警察局报案,让警/察去查监控,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抛下大案子去给你找那辆破车。或者自己去查一查,你不是一向很聪明嘛。”
恩荣有些动摇:“真的不是你?”
灯光如豆,甚是微弱。
恩荣看不清曾栾的表情,只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直到抵在墙上再也退不了才停下,气势更是输掉大半。
16岁的曾栾身高已经长成,高高的个子与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瘦弱的恩荣形成明显的强弱反制:“恩荣,空口白牙的,你这么诬陷我,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他说的异常认真,可语气中没有半分为难和委屈,更多的却是威胁多些。
“你,可以离我远点吗?”恩荣感觉到来自曾栾的压迫,更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挨揍,声音也弱了下来:“不是你……就,就就算了。”
恩荣伸出双手挡在胸前,掌心在下一秒就覆上了曾栾的胸口。
一股温温热热的触觉通过薄薄的T恤上传到恩荣掌心,明明只是正常的体温,恩荣却感觉到异常烫手,当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时,却已为时已晚。
曾栾双手紧紧扣住恩荣的手腕将其抵在墙边,随后上前一步,压制住在各种硬件条件下都不如自己的恩荣,不容许他挣脱,更不允许他逃离。
曾栾四肢并不强壮,但胜在高大健硕,他肩膀宽阔,双腿修长,立在恩荣面前像一根刚柱子一般,推也推不动、移也移不开。
恩荣用力挣扎了一阵,但对方力量之大不但让他动不了分毫,更是在挣扎中扯痛了自己的肩膀。
此刻他心里有些后悔刚刚的只身犯险,在内心哭道:早知如此,就应该让鹏哥跟着一起来了。
可后悔归后悔,说什么都晚了,恩荣只好强壮镇定,一心应敌:“曾栾……临、临安不是法外之地……你,你要是敢伤我,我……我绝不会、不会饶了你。”
曾栾恶狠狠地道:“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想着威胁我?”他用手指挑起恩荣的下巴,眼神中射出一抹冰光,“告诉你,深更半夜的,就算我在这儿打死你,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恩荣又怕又怒,抖着声音逞能:“曾栾,你敢!”
曾栾笑眯眯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是你跟着我过来的,又不是我把你强掳来的。最后就算伤了你,大不了判我一个防卫失当,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四周黑漆漆的,静得仿佛掉跟针都充耳可闻般,说实话,恩荣心里有点怕了:“你放手!”
曾栾懒得和恩荣闲扯,随后正色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说,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恩荣气鼓鼓地回答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找你要自行车,既然不是你干的,我改天自己去找还不行吗。快放开我。”
曾栾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