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扬了扬:“好学生也有探人隐私的爱好?”
恩荣急了,反驳道:“我一没有看人上厕所的爱好,二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爱好,我请你以后不要胡乱给我扣帽子!”
“算了,”曾栾摆摆手,“钱还你,自行车我帮你找,找不到的话就赔你一辆。”
“等等!”恩荣迅速起身拦住曾栾,倔强地说:“自行车既然不是你偷的,我也不能让你顶了这名头。”
曾栾无奈道:“有人帮你顶了不好吗?我至少比你有钱。”
恩荣迷惑了,面前这个人到底是钱军口中「家境并不是太好」的穷小子,还是社会小青年口中「一个比一个有钱」的富家儿?但无论曾栾属于哪一个类型,恩荣做人的原则还是不能碰:“就算你有钱,我也不能收。”
曾栾实在恼怒于恩荣的死脑筋,看他的架势,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的话就别想离开教室,索性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小票里的消费原本不该我们结,是我对面那两个小混混的账,我猜你的车也是他们恼羞成怒搞的鬼。如果我能给你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也理应我赔给你,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去的逍遥厅。”
恩荣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原来,我不但被你耍了一通,还被你的对手耍了一通。”
见话已聊透,曾栾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走了,在离开教室的前脚,曾栾觉得他有必要再给恩荣留句话:“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的这个小道消息以后就不要再信了,不准。”
自那天后,曾栾又消失了三天,在班主任气得想要在班会时当场掀桌子的下一刻,曾栾恰巧不巧地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此时的曾栾状态看起来不是不好,除了打架过后的伤痕之外,似乎还有着抹也抹不去的疲惫。
班主任一见曾栾,气得几乎要当场毙命,他握紧手里的枸杞茶,说了句自他接手高一(1)班以来说过的最多的话:“曾栾,你给我过来!”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但曾栾却没有立刻随班主任去办公室挨训,而是径直朝恩荣走了过来。
恩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这张大花脸,心里满是问号。
曾栾在恩荣座位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随手扔给他:“车在车棚,我们两清了。”
恩荣不知所措地拿起钥匙,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曾栾就转身离开了。
平静的早会因为曾栾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待当事人离开后,好奇的目光便全部齐刷刷地扫向了恩荣。
如果不是纪律委员及时站出来整顿纪律,恩荣心想自己搞不好会被扑面而来的八卦口水淹没。
早课下课铃响之前曾栾都没能回来。恩荣趁着课间十分钟,快速地拿起钥匙冲向车棚确认曾栾的话是否属实。
待他远远看到那辆消失了半个多月的自行车此刻正安好地停在车棚后,恩荣方恍然大悟,猜测曾栾消失的这三天估计是去帮他找车了。
他走近看了看,感觉车子熟悉又陌生,像是被拆卸过。
他弯下腰又仔细地摸了摸,车把换了,脚蹬换了,车座也换了,后轮处还特地加上了一把崭新的锁……破旧的已然掉了漆的自行车骨架配上全新的配件,让这辆车看起来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恩荣握着车子的车把,感受着这辆的气息,失而复得的惊喜在下一秒便淹没了他的眼睛,溢出来了许多不属于男孩子的泪水。
过了几分钟,恩荣收拾好自己那溃不成军的情绪,转身回了教室。
此时上课铃还没响,恩荣看到教室里曾栾的座位还在空着,想到早课时被班主任叫走的曾栾估计此刻还在挨骂,恩荣想了一下,思索着曾栾早上的那句“两清了”的意思,纠结自己要不要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说清楚,或者……求情。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短短的课间十分钟结束了,随着上课铃响,恩荣只好压下冲去办公室的念头转回教室上课。
这是恩荣第一次感觉到坐立难安是什么滋味,甚至任课的语文老师都察觉出了他的异样,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恩荣摇头否认,只想时间快快过去,他好去问清楚曾栾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