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旋瞅了一圈班级队列,发现少了两个人:“班长,曾栾和韩庆宇呢?又没来?”
袁铭泽站起来汇报道:“韩庆宇说他肚子疼,去厕所了。”
“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个时候疼,我看他就是故意翘课!那曾栾呢?”
“估计和韩庆宇在一块呢吧。”
张凯旋朝班长吩咐道:“去,给我找回来!”
“老师,不用了!”没等班长答话,就见捂着肚子的韩庆宇,整猫着腰朝这边小跑。
“你真肚子疼?”张凯旋皱皱眉头,看韩庆宇苍白的样子,似乎并未撒谎。
“老师,我早上喝了一瓶冰红茶,闹肚子。”
张凯旋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草率给自己的学生下结论:“那……你还能不能坚持?不然让班长带你去医务室?”
韩庆宇:“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
张凯旋还是不放心,嘱咐道:“不舒服要及时告诉老师,对了,曾栾呢?”
韩庆宇一冷,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无知:“不知道啊,我说我要上厕所,他就自己先来了,怎么?不在?”
“算了,不管他,你先站到队里去吧!”
张凯旋对曾栾这个“惹祸精”实在头疼,同时又因为他是学校的“贵生”而无法真正下手管他,着实棘手又头疼。
韩庆宇站到队尾,趁张凯旋不注意,偷偷抬眼朝教室的方向瞅了瞅,直到在恩荣座位处的窗户后方,隐隐地看到一个身影后才放下心。
钱军一心不想让方一权白捡恩荣的便宜,用了不到半分钟就冲到了学校大门口,因保安拦着不让出去,所以他只好扒着铁闸门,焦急地朝学校外张望,眼神急切地仿佛被抢走荣誉的是自己似得。
终于……,两分钟后恩荣的身影穿过学校门口小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快!快!”钱军用力往上跳,一只手举得高高得。
看到钱军后,恩荣也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保安大叔也很给力地提前开了学校闸门,恩荣车也没下便直接骑进了学校。
钱军小跑了两步,坐到恩荣车后座上,催促道:“别去车棚了,来不及,直接去主席台后台!”
恩荣一边骑车一边说:“班主任呢?”
“早在广场了,他见你一直不来,就让方一权拿着你的稿子去了!你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到最后让方一权那狗腿子抢了你的荣誉。”
“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哪犯得着抢。”恩荣声音淡淡的,除了有骑车的的喘息声外,听不出什么急躁的情绪。
“就方一权那虚伪样,他巴不得代表高一去演讲呢。”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主席台一侧。
恩荣说明情况后,教务处的老师便将钱军拦在门外,只放了恩荣一个人进去。
升旗台的主席台,说白了就是教学楼前的一块空地而已,后面便是教学口大门,每次学校活动时,主席台是舞台,教学楼一楼的几个教室便自然而然成了后台。
还没等恩荣找到方一权时,升旗仪式已经开始了,随着国歌响起,恩荣只好停下脚步,冲着国旗的方向站定行注目礼。
国歌结束后,校长按例上台讲话,恩荣这才又重新寻找方一权的身影。
教学楼一楼有很多教室,恩荣挨个找过去,很快便在高三(二)班的教室里看到了方一权。
只见方一权站在二班讲台上,身子站得笔直,手里的演讲稿举在眼前,正一脸认真地熟悉着演讲稿。
恩荣定下脚步,不知怎的忽然间就不太想去替换他了。
随着教学楼外一阵掌声响起,预示着校长的讲话已经结束,恩荣想也没想便快步拐进了教学楼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一楼。
五楼的教室空空荡荡,罕见一个人影。窗外方一权的声音慷慨激昂,透过教室窗户传来,回声扬扬,很不真实。
恩荣摘下书包,缓了缓从一楼一口气爬上五楼的气喘,打算回教室备课。
透明的窗户大大敞开着,白色的窗帘顺着初秋清晨的微风,凉凉地穿过宽敞的教室。一排排摆满课本的书桌,在凌乱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整洁有序。
恩荣脚步轻轻,从后门而入,正抬眼时,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单手托腮,似有所思。
恩荣顺着目光望过去,远处对他来说不过是普通的高楼林立,没有美景、更没有特殊的建筑,看不出有任何能够值得人如此出神的事物。
不过,尽管如此,恩荣仍旧对这个画面并不陌生,他记得此刻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人,曾经用同样的目光,站在同样的位置,眺望过同样的方向。
窗明几净、纱帘翩飞,此时的静谧与楼下的激昂形成鲜明的对比,恩荣看着这个画面,竟莫名觉得有些美,脚步也忘记了迈,就那么硬邦邦地定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再次鸠占鹊巢的那个“鸠”,坐在本不属于他的位置上出神了好久,楼下稀稀拉拉的掌声以及那足够他讨厌的声音,还总会时不时打断他的思绪。
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无聊,他缓缓收回视线,打算离开。
刚欲起身,便看到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