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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突然撞向晏潆潆,晏潆潆被他带得身形不稳,趔趄走了几步就要倒地,朗郁几个跃身眨眼间飞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稳住了她。晏潆潆赶忙站好,看着空空的手心,再抬眼看向那撞人的汉子,他在人流中疾跑。

朗郁转身追去,几个耳刮子打得那人倒地不起,连连作揖求饶,才沉着脸拿着钱袋走回。

晏潆潆红着脸耷拉着脑袋和他一起回了客栈。

虽然遇到这事儿,但晏潆潆并未改变主意,客栈的饭桌上,晏潆潆垂着头,扒拉着饭粒,嘴唇几张几合,终于开了口:“阿郁,谢谢你送我到这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在这儿作别吧”。

朗郁默不作声地吃饭。

晏潆潆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坚持:“去越州的路程远离京城,不会有官兵追捕,我白天赶路,夜晚住宿,不会有事儿。你护我这趟买卖差不多二个月了,误你太多时间,我感激不尽”。

“你连一个毛贼都应付不了,不会有事儿?”

“嗯,我是打算在这儿寻间镖局的”。

“愿意花钱请别人,为何不愿请我?你不说过我们是朋友么,这点银子都不愿我赚?”

晏潆潆面红耳赤:“几千俩银子,我请不起”。

“给你打折”。

“打折我也请不起”。

“可以先欠着”。

“我没钱还”。

“怎么会”,朗郁睨她一眼:“以后你嫁了读书人,哪日他考取功名,你便是贵妇人,这点钱算什么”。

“我不催,你何时有钱何时还”。

晏潆潆抬头看着他,不是请不请的事儿,亦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可这话怎么说的全是钱呢。

“你真容示人,会很危险”。

朗郁抬眼看着她笑:“这不好么,没人认识我”,他把菜肴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吃好我们启程”。

他的笑容不达眼底,晏潆潆看他眸光闪亮,却莫名联想起匕首的寒光。

“他又疯又毒”,朱天骥的话回响在耳畔。

她不害怕他,她担心他,可第一次觉得他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