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2 / 3)

朕,不咬人 林笑 2048 字 11个月前

滑了下去。若不是严春机灵,恐怕就要摔到她的脖子。

严克只能拦腰抱起她,直往殿外冲。有“严家军”为他在前开路。殿外,严仆们擒了十来个身着捻军铠甲的杂兵,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像恭候君王那般迎接严克。

严克这才想起那个假扮捻军的内侍。

他抬脚把内侍踹到地上,“全都给我验一验身,男的全都杀了,不男不女的通通给我抓回去。”

“是!”严仆们抱拳领命。

抱着李凌冰,严克不能骑马,他命严春从观内找了一辆运杂货的轱辘车,套了匹好马,抱着李凌冰上去。

严春在前驾车,问:“公子,我们是出宫吗?”

严克回答:“出宫!”

严春长啸:“好嘞!公子,抱着小娘子,坐好!”她站起身来,将缰绳上下飞扬,驱得马拉车在宫道里狂奔,卷起洒落的油捻纸,卷起甬道的尘与土,将一切抛在后面。

正将假冒捻军的内侍们绑上马匹的“严家军”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提出异议:“公子这样出宫,可会遇到危险?”

另一人笑笑,回答:“有高老二跟着,捻军这些杂牌军都得靠边走!再说,另有高人跟着,”

众人抬头,见高高的屋脊上,带刀的少年在月下跃起,落下,潜行如一抹幽影。

严克坐在颠簸的车上,双膝折起叉开,让李凌冰头枕着他的胸口睡。他将李凌冰用大氅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颗头,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数着她的呼吸声,手指悄无声息地摸进大氅,灵巧地褪去她的衣裙,把湿透的东西用脚踢下车,用大氅细细擦干身体,包得更紧些。

她原本寒如冰块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

轱辘车摇啊摇,人儿晃啊晃,头顶的月亮藏进云里,又露出了尾巴。时光在这一刻很慢,却能让人在很多年以后,再次梦到,笑着醒来。

轱辘车来到光化门,门口的守军不让他们出宫。严克有腰牌,可以自由出入,严春的脸他们也都熟悉,知道是跟随世家子上辟雍学宫的高等家奴,只有昏睡的李凌冰,他们不敢轻易放出去。

守军声称要去请旨。

严克把李凌冰的头扶正,问守军:“请谁的旨?”

圣人?

皇后?

内阁首辅?

掌印太监?

元京城内还有能拍板的主子吗?

守军将领无言以对。

僵持下,严春要上前揍守军。

没良心的裕王李淮这时候冒了出来,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腰上环着一双女人的小手,那人看不见身子,只有一双紧扣男人腰间的手露在外面。

李淮大声道:“放行!”

守军自然不敢违背裕王之命,掰着指头数,这元京城内,现在是他最大。

轱辘车跟着李淮的马走向城外,他身后女人的脸始终没有露出来。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遇上浩浩荡荡的亲王卫队。李淮停下马,等慢慢悠悠的轱辘车赶上,说:“你和姐姐不能跟我一起去玉京。我先行一步,去向圣人求情。你们走得慢一些,别赶在我前头到,免得又让圣人生气,迁怒姐姐。”

李淮带着亲王卫队离开。

严克巴不得车能够走得再慢一些。

玉兔落,金乌升,人和马儿朝着天边走,他们走进晨光中,将金色的晨曦洒满周身。

四周渐渐荒芜起来,已经到了元京城郭。谢忱没有屋檐能跳,跑了一阵,体力不支,干脆跳到轱辘车角上,蹲身,抱着刀,用黑眸盯着二人。

严克盯着谢忱,“把刀给我。我护着她。”

谢忱皱眉,犹豫了一下,递上刀。

严克将手伸出大氅,小心不让里边的光露出来。他单手握住刀柄,用拇指顶开刀鞘,抖掉刀鞘,横在李凌冰脖子前。

刀背对着她。

严克欣赏鄣刀时隐,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刀没有从前那般吸引人了——未免短了些。

李凌冰还没醒转,断断续续梦呓。

“阿娘,多疼疼我。”

“皇叔,别过来。”

“弟弟,别丢下姐姐!”

“谢嘉禾——谢嘉禾——”

刀刃反过来,对着脖子,轱辘车只要一晃,就可能割到她细白的脖子。

“谢嘉禾——谢嘉禾——”

她还是唤着。

谢忱应了一声,“主子。”

李凌冰眉头动了动,突然舒展开,不再梦呓。

严克把手握住她的脖子,将利刃隔开,车子一晃,皮开肉绽。严克把刀丢还谢忱,他不再喜欢这把刀了。

严克以为他能逃出元京的。

却在前路看到身着铠甲的昌伯,背对晨晨阳,手握父亲的剑,挡住了前路。

昌伯回过身,“四公子,老夫人在家等你回去。”他扬起手,“来,请四公子上马。”

从北境来的兵——他父亲的兵,他不能反抗。

严克的手指捏一把李凌冰的脸颊,他心中想,我们走了这么久,你就不能醒过来说一句话。

就算是骂一句也罢!

严克把李凌冰小心放到轱辘车上,抬头,对上谢忱的眼睛,“交给你了。”他的手指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