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不可以不数了,按照你们算好的108来?”
两个人蹲在小桶边头顶着头,异口同声地回绝道:“不行!”
*
第三轮是休憩时间的丢手帕*游戏。
“かごめ かごめ(笼子眼啊 笼子眼)
“籠の中の鳥は(笼子里的鸟儿)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才能飞出鸟笼呢)
“夜明けの晩に(黎明前的夜晚)
“鹤と亀が滑った(仙鹤与乌龟滑倒了)
“後ろの正面だあれ(你身后的是谁)?”
唱着曲调稍显诡异的童谣,小孩子们在石板铺成的休息处牵起彼此的手,围成一个大圆圈,慢慢地走着,围绕中间蹲下、紧紧捂着眼睛的小孩子打转。
随着歌谣停止,圆圈中间的小孩子皱了皱脸,露出了纠结的神色:“……是西园寺?”
“错啦——是诸伏!”其余的小孩子们顿时嬉笑着松开了手,他们一边高兴地宣判了结果,一边推出了下一个人进圈,“犬井,到你了!”
站在外守身后的正好是犬井户缔。
“诶——”女孩子沮丧地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地踢了踢石板,“不说话的话,根本猜不中嘛……”
“……明明很简单嘛。”犬井户缔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和女孩子擦身而过。
“有里,这里——”西园寺对着满脸不信的好友招了招手,向旁边走了两步,给好友留出位子来。
诸伏景光笑着同样对犬井户缔摆了摆手:“KIKI,加油噢——”
“嗯、我会努力的……!”
下一轮开始。
因为不是几个小朋友之间的游戏,而是要分出高低来的比赛,这次的游戏每个人只有一次失败的机会,如果猜中则继续,直到失败下场——
听上去是个不完善的规则,似乎只要连胜,比赛便无法结束。
但事实上,在狩野稚认真确保了他们没办法通风报信之后,就这个游戏而言,根本没必要想那么多,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会是一轮游。
在那么多个齐唱着童谣、慢慢转圈的同学里,精准地指出身后同学的名字,与其说是依靠判断,不如说是依靠运气。
*
“笼子眼啊 笼子眼……”
犬井户缔捂住眼睛,不紧不慢地听着,完全没有之前在这个位置的同学所感知到的紧迫感。
“笼子里的鸟儿,什么时候才能飞出鸟笼呢……”
繁杂错乱的脚步声,不远处家长们零碎的交谈声、笑声,齐声合唱的童谣……他有足够多的耐心一一排除掉干扰项。
“黎明前的夜晚,仙鹤与乌龟滑倒了……”
有人对他充满信心,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失败,有人不信任地凝视着他,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场,也有人好奇而不带恶意地看着,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
“……你身后的是谁?”
风里带来了足够的信息。
“西园寺。”犬井户缔闭着眼睛,语气笃定的不像是在猜测,而是说出了某种像是太阳东升西落般颠簸不破的真理那样。
站在他身后的女孩子无奈地挠了挠脸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只翠绿的、某种植物的叶子编织而成的手镯,在阳光下反射出幽绿的光芒。
她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外守有里,忍不住笑起来:“答对了——有里,不要这么看我嘛,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还没等女孩子的眼神转到自己的身上,诸伏景光便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满脸无辜地撇清了关系:“我也没有哦,有里。我就站在你旁边的——”
外守有里左右看了看,高高地举起手,替狩野稚大声地喊了一声:“再来1回!”
青年教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小孩子们同样不服气,把这归咎于运气,迅速地整理好了队形。
一双双满是稚气的眼睛都认真地看向了重新捂住眼的犬井户缔。
对结果有所预料的青年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么,Round 2,Ready——”
*
不出青年教师所料,这次的游戏最后以全向日葵班被K.O.为结局。
远足结束、返程时,向日葵班大部分的小孩子都满脸恍惚,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置信。
而狩野稚只觉得自己终于刑满释放,得以从噩梦中脱身。他一边盘算着今天的胜负,一边领着队伍往前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骗人的吧……”外守有里牵着西园寺的手,失魂落魄地跟着往前,几次拐弯的时候都差点没跟上前面的同学,笔直地一头走出队伍开辟新路线。
“犬井的鼻子,好厉害啊。”这是一直在偷笑的西园寺。
“已经是不科学的程度了……”同样在讨论这个话题的还有男生们,他们彼此交头接耳一番,还推出了某个倒霉蛋为代表,煞有其事地跑过来问,“犬井,你是狗鼻子吧?”
“真的……?呜哇、谢谢!”
诸伏景光垮下脸,替以为是在夸奖他的犬井赶走了这群家伙:“狩野老师——!他们不按队形走!”
“诸伏,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