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放你们走,骗骗我就能逃出去,不好吗?”
这种事的真假不论。
诸伏景光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涌出了一股自己也不懂的情绪。它陌生而熟悉,来得猛烈而汹涌,几乎要摧垮他在平凡生活中构建出来的世界观、人生观,催促着他去完成某些……不应该做的事情。
在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之后,一个人到底会往什么样的方向走呢?
诸伏景光再次拒绝道:“不可以。同态复仇已经是将私仇凌驾于法律法规和公权力之上的行为了,对犯人处以私刑更是绝对不可以的事。”
“要相信警察,等待着他们将犯人抓捕归案,等待着法庭作出审判,那才是他应当有的结局。”
这种话,你是在说给谁听呢?
“……警察根本就没有发现。”篠崎幸子平铺直述地指出了一个事实,“我们只是失踪人口中的一员,那个家伙也完全没有受到惩罚。”
诸伏景光拨开犬井户缔护着他的尾巴,向前走了两步,明明比女孩子还要矮一点,他的气势看起来却是压倒性的,让篠崎幸子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我发现了。”
他睁着那双眼角上挑的猫眼,认真地重复了一次:“我发现了。现在开始,你可以交给我,可以信任我,那个人逃不掉的,他一定会在审判下受到应有的惩罚——”
女孩子再次沉默了下来,只剩诸伏景光紧张地看着她。
这次连她身边的黑海也跟着平息了涌动,在时间仿佛暂停,世界仿佛停止了运转的瞬间,一身白裙的女孩子松开刀柄,理了理白色连衣裙的裙角,对着诸伏景光露出了一个天真浪漫的笑颜:“那就这么约定好啦——”
目睹了她从阴沉到天真表情转换的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女孩子则毫无察觉地笑着:“你叫什么名字,幸子要等多久才能看见?幸子不能离开这里太久,不然这里会诞生新的幸子,但是幸子也没办法再在这里待太久了……”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几乎是本能地指了指自己,“诸伏景光。”接着指了指后面表情比他还震惊的大猫,“犬井户缔。”
篠崎幸子“嗯嗯”地点头,高高兴兴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景光和犬井户——好,幸子知道了!”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音。
噔噔。
缓慢而稳重的脚步声。
在三人的注视下从洞口钻出的青年愣了愣,他手上端着的枪和电筒还交叉构建成着战术射击动作,但敌人和同伴似乎已经握手言和了,反倒是看见他的瞬间,正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狩野稚:?
青年又仔细看了看。
没错,是犬井户缔和诸伏景光啊……可为什么他们被那个幽灵护在身后?
听到陌生足音的瞬间,犬井户缔的尾巴缠上了诸伏景光,把自己当成是普通女孩子的篠崎幸子则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像是老鹰捉小鸡游戏时的母鸡妈妈一样,把两个幼稚园生护在了身后,一步也不退缩地瞪着来者。
“你是谁?”她气势汹汹地质问,“不许你进幸子的学校!”
狩野稚:人生的际遇真离谱。
他犹豫着偏移了枪口,尽可能地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景光君,户缔君……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可爱小姐。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犬井户缔还有点不明所以:“……Hiro好像把对面策反了。”
诸伏景光则眼前一亮:“狩野老师——你从哪里进来的?我们可以出去了吗?幸子要报警!”
狩野稚沉默着退出了枪膛里那颗唯一的黄铜子弹,和上面反射出的扭曲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直接说吧。”他说,“老师就是前警察,专业对口。”
*
在毅然辞职,放弃属于公务员的高薪、优渥的薪资福利待遇前,狩野稚所在的对策室从上到下都在忙着一件事。
从战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封印物、古董、前辈们遗留的未完成的工作……怎么说都好,总之,那个在现代医学上已经判定不会再苏醒的妖怪要醒来了。
它重新活跃起来的脑信号很完美地证明了已经解散的科搜研的观点,即现代科学对这些超自然生物完全是放屁,但彼时整个对策室忙得几乎要发狂,重组后的研究部门也在见缝插针地想要插手,没人有功夫感叹这个。
即使是现代社会活跃的妖怪也有很多,对策室每年消灭的异种数量更是不少,但这次苏醒后神秘失踪的妖怪独特的地方不在于它自身,而在于那个流传下来的传说。
抢走了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四魂之玉的妖物。
即使大家并不相信能实现愿望的许愿机,但检测出的高额的能量反应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能量反应有多恐怖?这么说吧,引爆它,从此东京就是下一个传说里的地点了。
而这恐怖的人形凶器,会呼吸的灾难,行走的天灾,在真正苏醒前的一次例行检查后,就这么神秘地从地下五层的对策室里消失了。
狩野稚并不关心这件事。
身为警察厅公安警察的一份子,他是精英中的精英,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