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姓氏乍一出现,就凝固了热闹的气氛。
尽管成年人们很快就遮掩了过去,又干着杯大喊加一扎生啤来炒热气氛,当时整个房间空气里的凝滞感却作不了假。
被两个不想出门的小孩子推出来挡刀的诸伏高明:来对了。
“啊……他们刚刚说的吗?”女性兴致勃勃的笑容逐渐消失,声音里的雀跃也跟着平淡了下来。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左右看了看,才叹着气,小声解释给了长子听,“小鸟游是我国中三年级时候的学妹,但是那年追月祭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湖里,大家没能发现……”
“大家是一起去的,只是在放花火的时候走散了,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可能是愧疚吧,自那之后谁都没提过这件事。”
诸伏高明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终于咬了一口已经凉了一半的烤鸟串。
他倒没有觉得是妈妈以为他还是小孩子,在随口糊弄他,但是……
客观存在、发生过的事情如同物理上的多边形,静静伫立在房间中央,而每个人如同移动的打光灯,从自己的角度观察当然只能窥得一隅。
妈妈没有撒谎,但事情的真相可能和她知道的不那么一致也说不定——不然那位巫女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复杂?而酒会的气氛虽然热烈,实际下肚的却没有多少,又是谁会这么不经心,提到这样的陈年往事?
小侦探还在心里琢磨要怎么询问这件事的当事人们,机会就自己送上了门。
在居酒屋门口告别了醉得不像样的男人们后,女士们目睹着他们磕磕绊绊、彼此搀扶着离去的身影,都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夜晚的冷风没能浇灭女士们脸上可爱的腮红,几位之前就和二之前打过电话的更是直接围了上来,好奇而蠢蠢欲动地看着站在妈妈身后的诸伏高明。
“好可爱——之前就想说了,二之前,你家孩子的脸真像你诶!”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其实景光的脸更可爱啦,高明已经长大了,不好玩了。”
清晰地听到她的话的诸伏高明:……
搞不好不愿意来居酒屋的两个小鬼才是真正有先见之明的人。
“你好啊,高明君~可不可以捏捏脸?”还有人微微弯腰,友好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诸伏高明脸色微变:“……请自重,男女授受……”
诸伏光眼疾手快地戳了他一下:“还是不要了,高明也到那种别扭的年纪了。”
在场的几位都已经有了家室,因此倒是很理解她的意思,不无遗憾地收回了手,也没再强求。大家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好啦,知道了……二之前,现在去你家吧,我们再喝一轮。”
“那群男的真是太烦了……”有人跟着小声抱怨了一句,立马引得众人附和。
还没半分钟,诸伏高明安然回到自己位置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几人身后,居酒屋门口的垂帘被一只手轻柔地抬了起来,提着一扎罐装啤酒出来的正是月山。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提起手里的啤酒:“是,我已经买好了哦——”
垂帘再次晃动,这次走出的是另一位女性,她手里同样提着一扎罐装啤酒,脸上满是笑意:“你们绝对猜不到刚刚月山说了什么,问得月野老板人都愣了哈哈哈!”
“什么什么?”
“月山说了什么?”
“啊等等……!”月山徒劳地试图阻止她。
“我去问能不能外带点酒的时候,月野老板娘问我要什么,随口说了句最近进了点好酒,月山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那有没有……呃,一个我没听懂的洋文,然后老板娘站在那里人都晕掉了哈哈哈……!”
“我说的是桑塞尔(Sancerre)而已啦——呜,不要笑了!”
*
二之前宅。
“高明,叛徒。”
“哥哥,太坏了。”
面对两个小孩子的控诉,诸伏高明默不作声地把打包回来的烤串和小吃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两个小孩子耸耸鼻子,火速改了口。
“高明哥,辛苦了~”
“谢谢哥哥!”
等两只小馋猫啃上烤串,现场的空气才平和起来。诸伏高明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对两个蹬鼻子上脸的小孩子太宽容了,一边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居酒屋里就该结束的同窗会会跑到家里再来一轮:“……妈妈说,她们都好多年没见了,要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
两个人抱着烤串啃得嘴角流油,脸颊上都沾到了芝麻粒,一点抬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敷衍地哼了几声作回答。
诸伏高明:……嗯……
切开黑的兄长沉吟了一会,等两个小孩子吃得差不多了之后,扯了两张纸巾挨个擦了擦脸和手。
“吃饱了吗?”他轻声细语地问道。
“我还可以吃两串。”诸伏景光眼睛闪亮亮地看过来,旁边的犬井户缔也不甘示弱,“我可以吃三串!”
“好,我知道了。景光,KIKI。”兄长面不改色地团起纸巾,“妈妈那里应该还有一盒,你们去看看吧。”
两个非常好骗的小孩子欢呼一声,哒哒哒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