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失败就当做鼓励的。”
“诶——那么温柔?”
降谷零敲了敲盘子,打断兄弟二人的对话。在一大一小、两只蓝眼睛猫猫看过来的视线中,他示意了一下已经装满的碟子,紫灰色的下垂眼眨了两下,透露出某种无辜的意味:“高明哥,已经满了。”
*
尽管在等待出餐的时间里犬井户缔完全称得上是期待过头,但等桌子上摆满料理后,他又陷入了沉默。
家里体型最大、直起身拉成的猫条长度也最长的大猫竖着一只耳朵,耷拉着另一只耳朵,整只猫都有点茫然,视线来回在他和诸伏高明面前的盘子上打转。
等诸伏景光迈着轻快的步伐把最后一盘天妇罗炸虾端出来后,犬井户缔盯着那盘两只虾组成的盘子,尾巴几乎要弯成问号。
他指了指诸伏高明座位前的炸虾金字塔,又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等号”:“……为什么我的只是高明的九牛一毛啊?”
诸伏高明被他的话呛了一下,连冰箱门关上的力度都没控制好。他咳嗽两声,端着四个杯子和两瓶饮料走了回来:“KIKI,那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太夸张了。”
诸伏景光小小地“咦”了一声,眼睛里的促狭完全就没有掩藏的意思,他背着一只手,故意拉长了声音,一边说一边看向诸伏高明,表情倒是分外无辜:“可是KIKI已经考完了吧?接下来的事都是哥哥说了算了~”
他坏心眼地把自己的区别待遇——或者说是贿赂形容的理所当然,以至于啃着用作装饰的西芹的降谷零都投来了目光。
虽然在Hiro转移目标之前,一直被某个白切黑坑的人是他,但看见Hiro转头去逗KIKI……
降谷零低头又塞了一口。
很难说他是有点庆幸,还是觉得不如让Hiro平常继续整他好保全过于天然的KIKI。
犬井户缔则被诸伏景光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得愣住:……诶?
银渐层的高中生和诸伏景光对视了片刻,渐渐意识到光是无言的谴责已经没法打动诸伏景光了,立马变得眼泪汪汪,就差在地上满地打滚了。
他软着声音,硬是挤出了垂泪的效果,只不过内容差点让听得清清楚楚的诸伏高明心肌梗塞:“过河拆桥、阴险狡诈、狼狈为奸、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
诸伏高明沉默着看了过来,视线微妙:平常说的话没见你听,这种倒是记得清楚……
诸伏景光则歪着头,神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他温温柔柔地对着犬井户缔露出一个笑容,把身后藏起来的盘子再次分给了诸伏高明。
犬井户缔:“……?!等等……Hiro、Hiro——”
诸伏景光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摘掉已经不需要的围裙,一边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犬井户缔眼馋地看着那盘满满的炸虾却又不好伸手的样子:“KIKI,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哦。”
快要被天妇罗炸虾掩埋的诸伏高明:……
他看了看满眼希冀的犬井户缔,又看了看满脸揶揄的弟弟。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他轻声念了两句,不痛不痒地瞪了诸伏景光和犬井户缔一眼,然后在两人或“忏悔”或“期待”的目光里进行了自己的主持公正。
嗯……
他平静地将天妇罗都分给了满脸写着看戏的降谷零。
小金毛眨眨眼睛,似乎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而诸伏高明已经施施然收回了手。
他温和地笑起来:“多吃点,零君。饮食要均衡。”
降谷零看看他,看看盘子,又看看眼神逐渐凶恶的另外两人,干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会是故意的,对吧,高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