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做一些小小的坏事。
诸伏高明用帽子稍稍比划了一下,遮在犬井户缔脑后,似乎打算将帽子重新戴在犬井户缔的头上。不甚理解的大猫本能地低头,打算先方便他动作再问个清楚。
遮住可能看过来的主厨的视线后,诸伏高明就着穿透吊花和盆栽投射进室内的阳光,非常轻柔、又不容错认地亲在了少年的唇角。
在他向后拉开距离时,犬井户缔本能地舔了舔被轻吻过的地方。
甜甜的,还带着蜂蜜柠檬水清甜的味道。
一触即离,触觉轻柔的像是幻觉。
“……昨天就想说了,原来高明是这种会耍流氓的性格吗?”明明很喜欢,连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犬井户缔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指责他,“还是说,只是想物理让我闭嘴?太坏了——”
“你是这么想的吗?”诸伏高明拉长语调,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像是难得好心一般,没揭穿他逐渐泛红的脸色,只是说出的话还是暴露了那份坏心思。他煞有其事地点头,虚心忏悔起来,“说的也是,是我孟浪了。”
“发乎情,止乎礼。”他说得一本正经,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可是我记得,以前一直这样……追着我“耍流氓”的,好像是你啊。”
“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又不肯给我舔毛。”说起这个,原本好奇扭扭捏捏的犬井户缔反而不害羞了,回答得理直气壮,“明明是你们不负责任嘛。”
在猫科社会——或者说是猫科动物的社交中,舔毛是不仅是它们社交和沟通的重要手段,起到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的用处,同时也存在一种社交等级的上对下。
换句话说,这种舔毛行为大多发生在地位较高的个体对地位较低的个体表达关心、亲近和支持。
所以……原来你一直拿这个(指问候吻)当舔毛的替代?
诸伏高明沉默一瞬。
不过这么看来,这家伙还是暴露了点东西。以前纯粹把亲吻当做人类的“舔毛”,而现在……连“耍流氓”这种词都说出来了的话……
“刚刚忘记告诉你了,KIKI。你之前举的例子,全部错误。”黑发少年说,“我也是有私心的。”
明明已经狡猾地避开了那个话题,诸伏高明在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答案托盘而出。悖逆法律,正义不容,却毫无疑问是他心底最合适的答案。
“我会竭尽所能、”他没有低头,而是就着凝视那双金色眼眸的动作,轻柔地按在犬井户缔的另一只手上,郑重地承诺,“不让别人带走你。”
“……就算我真的做了坏事?”犬井户缔稍微歪了下脑袋。
在被某个具体的职业约束之前,他首先是一个普通人。而作为一个人类,诸伏高明固然是由求知欲、好胜心、对道德法律的敬畏和对正义的追求所驱动的躯壳,追溯其本质,却是在具体的“家庭”中长大,内里填满了爱的柔软的生物。
总有些东西凌驾于那些虚无又宏大的规则之上。
诸伏高明放下帽子,安静地放在腿上,背脊挺直,另一只相扣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如果你完全明白了前因后果,却仍然无视我的建议决定要做的话,那哪怕是坏事,也是你不容别人扭曲的意志。”
“当然,这不代表我会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细微地皱了皱眉,语气仍旧平稳,灰蓝色的凤眼里色泽沉静,“我会尽力阻止,而假如我失败,你成功,那我们在这件事上的责任是相对等的。考虑到……”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轻微地瞥了一眼犬井户缔,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双专注的金眸,“作为你的兄长,我的责任仍要重过你。”
“只是,即使你犯错,也应该由我来决定怎么处罚、怎么去弥补,而不是……”
他省略了一个词,而犬井户缔心知肚明那是什么。
好意外、好吃惊。
从来没想到过说出这番话的,会是家里最严格的高明。
犬井户缔轻轻地“唔”了一声,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他就着相握的手,绵软地靠向诸伏高明,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玩闹般回了一吻。
并不是动物间表达亲昵的整理毛发,而是纯粹的、人类间表达喜爱和亲昵的吻。
“不要担心。”他声音温软,从根源上斩断了这个问题,“高明不喜欢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就着这个姿势,犬井户缔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肩膀,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昨天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为什么又在说这个?”
但你明明很喜欢听的样子。
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迫使诸伏高明不自在地侧了侧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犬井户缔打断。
他举起两个人握着的手,目光落在虚空,说出了一个诸伏高明不可能拒绝的请求。
“下一个项圈……买红色的好不好?”他弯了弯小指,看着那条虚幻的红线在阳光下微微晃动,“感觉会很漂亮。”
“……嗯。”诸伏高明轻声说,“你喜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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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破解青岛真味的血脉之谜,在诸伏高明指使犬井户缔去偷摸地搜寻建材送去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