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谢谢,太贵重了,于礼不合……”虽然隐约有些猜测,听见波稻真切地说出口时降谷零还是忍不住感到诧异。
这么多的黄金随便拿……难、难道说妖怪都非常富有吗?不过好像也很有道理,就算是普通人干几百年的工作也会积攒下一笔客观的财富,何况是这些手段非凡的非人种……但直白地堆积在眼前的时候,果然还是很让人震惊。
“……!Zero说的对,我们不会收下这个的,KIKI也不会。”诸伏景光回绝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犬井户缔,看他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接着往下说,言辞拘谨,“波稻,很感谢你,但你最好不要带别人来这里,也不要对人这么大方不设防……”
他说得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而这种时候说话直白的降谷零就是相当好的助攻:“财帛动人心。波稻,你这样子迟早会被坏人欺骗的。”
金发少年严肃地指了指犬井户缔,又指了指他们两人,试图恐吓她:“如果我们是坏人的话,你不仅会丢掉这些黄金,还会丢掉性命。”
也许是因为犬井户缔带给了他们一些奇怪的印象,幼女形象的波稻又在无意识间巩固了一遍,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个人即使听到了波稻的诞生日期,也没能把她当成年长者对待,而是在真切地为她感到担忧。
“诶——才不会呢。”波稻对着他们吐吐舌头,眼里闪过不明显的失望,又很快被自己压下去,“笨蛋,咱又不是真的弱女子,你们两个加一起都打不过咱嘛。”
降谷零:……
诸伏景光:……
忘记你不是人类,真情实感为你担忧了一下的我们两个是笨蛋真是对不住了。
对来自日都岛岛外的人来说,流传在这小型离岛上的有关黄金的传说显得神秘而让人向往,但对于诞生自这土地的人来说,这样的黄金并不象征财富,另有意义。
出海打渔的丈夫没能按期归家,一齐出门的渔人还没能把不幸的消息带回,家中的妇人便已收到了海猫送来的“礼物”。
黄金是给人带来不幸的预兆,总是伴随着无法挽回的失去。
而这并不仅仅是传说,是日都岛上从古至今都在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在得知这样的传说伴随着意外沉没在附近的沉船,以另一种形式传向隔海的岛屿,并吸引来更多游客的时候,生长于此的岛民所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无尽的惶恐。
沉船上是否有那么多财宝不好说,但日都岛上,却确实有掌管黄金的“蛭子神”。
蛭子神会为了这样的传说流传出去而不悦吗?还是说,这样的传说本身就是为了引诱外地人而……
出于少年人薄弱的脸皮和礼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无论波稻怎么说也没有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坚决无视了旁边猫猫的殷切注视,推着他,像是拎着猫的后脖颈那样快快地撤了,嘴里还振振有词,三言两语间就把这次的出行换了个名目。
“来之前哥哥特意说不可以探险,你也答应了的,KIKI。”这是碎碎念的诸伏景光,“现在迷题解开,你还实地参观了一趟,没什么可不满意的了!”
降谷零适时地补上了一刀:“只是没有纪念品而已,其他的都很圆满嘛。”
犬井户缔:……零君,你是会安慰人的。
到底是划分出的善念,在被这么劝阻的情况下,他完全没办法像某只猫一样撒泼打滚,只能欲言又止地被拉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眼里全是那些金子。
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对西园寺来说,黄金是以羽毛形式出现的天生的馈赠,对波稻来说,这又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呢?
那些能够活动、有着自我意识的影子们,遵从她的意愿幻化成黄金的影子们,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
*
来时兴致勃勃的三人,在返程时变成了怅然若失的三人,只有犬井户缔前后一致,仍然垮着脸,充分表达了被逼着走下水道的不快。
“波稻,我们不用原路返回,再去鹰巢山了吧?”诸伏景光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有些迟疑地发问,“既然我们在走的是地下水路,一会找一个井盖上去就可以了……?”
波稻爽快地点了头:“没问题!那我们换一条路,找个近一点的没什么人经过的井盖——”
“嗯……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行人从井盖里钻出来会是怎样的场景,诸伏景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拜托道,“请务必找一个不会被人看见的井盖,谢谢。”
在波稻拍着小胸脯跟诸伏景光保证连一只蚊子都不会看见他们从井盖里钻出来的时候,降谷零一边听着一边放慢了脚步,有点无奈地回头看了眼越走越慢,满脸菜色的犬井户缔。
“KIKI,在这里走的越慢越受苦。”他试图用理性分析来鼓舞一下大猫的士气,“我们不如走快一点,这样也能早点出去。”
高中生的目光虚无,声音也像幽灵那样飘渺:“没关系的,Zero,这就是人生吧,有的苦是必须要吃的……呵呵呵……”
降谷零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别、别放弃啊,我们不原路返回,只是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