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慢慢缩回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盖上行李箱,倔强地从里面开始艰难地拉拉链。
犬井户缔:……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都没找到的原因……
大猫深吸一口气,忍下“冷笑一声,走过去拉上拉链,把整个行李箱扛在肩上去追渡轮”的危险想法,尽可能平缓了语气:“Zero,你为什么非得留下?”
回忆着诸伏高明曾经的作态,他走过去,蹲在行李箱旁边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发问。
“我昨天已经说过,因为暴风雨的原因,今天早上是最后一班渡轮,并且之后会有很危险的事吧?”
行李箱一声不吭,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行李箱。
犬井户缔再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戒骄戒躁戒暴力,绝对不可以把零抓出来揍一顿,他可不是外面那些抢地盘的杂鱼——
但还是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怎么从来没发现零是这种胆大包天的性格……!
少年柔和了不止一分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微妙的有些扭曲:“Zero?”
……所谓事不过三,再硬撑着不回答,KIKI恐怕会真的气到发火。虽然还没见过,但总觉得因为这种事情而见到他发火很丢人……
降谷零放弃没有借力点的拉链,小心翼翼地顶着行李箱的半边坐了起来,紫灰色的下垂眼被他利用到极致,残存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无措和委屈。
他缩在箱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和无辜的小脸,像只无处可去的金毛猫:“我知道很危险,但是正因为很危险……我不想让KIKI一个人留下来。”
这话说得真挚而诚恳,犬井户缔也没办法冲他发火,但不管出发点如何,单从现在的局面来看都不算是好事。降谷零留在这里,说得直白些,更像是给他多加了一个贴心的负担——
似乎是明白犬井户缔在想些什么,刚刚还低垂着头佯作无害姿态的降谷零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专注而又认真,满是少年人锐意进取的气势:“我不会拖你后腿,可以帮上忙的。”
金色的碎发落在圆润柔软的脸颊旁,再加上为了增强说服力无意间瞪大的圆眼睛,看上去实在是可爱又可恨。
……啊啊、真是——
犬井户缔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能泄气般甩着两条尾巴灵巧地撑开行李箱,把小少年从猫箱里捞出来。
他从自己的尾巴那接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降谷零,熟稔地把他抱起来,像是波稻之前要求的姿势那样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两条尾巴分工明确,一条缠着男孩子纤细的腿,一条缠住他的腰,尽职尽责地充当着安全带。
还真的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的小学生吃了一惊,视线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逡巡过一圈,似乎是有些担心被报以善意的笑,随即又紧紧盯着窗子,担忧着外面会不会有人恰巧看见这一幕。
“帮忙就不必了……你得离开这里。”犬井户缔的脸上罕见的没有表情,只带着一种隐晦的忧虑和因为不安而产生的怒气。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最终还是放弃了给什么人打个电话的意图。渡轮早已经离泊,不会为了他而返航。
但无论如何,零都不可以留在这里。
金发的男孩子一手撑着他的肩膀稳定重心,一手向下,柔软的手掌不由分说地盖住了犬井户缔的眼睛。高中生抖了一下耳朵,一时间有点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Zero?”
“我说,我可以帮忙。”金发深肤的男孩子盯紧他的猫瞳,一字一句地认真说着,“KIKI,我真的知道。”
“知道什么?”
犬井户缔心平气和的表面下,是即将冲破记录的高血压。
“你是在担心南方和波稻对不对?”金毛猫猫自信满满地说道。
对波稻的想法,是降谷零从诸伏景光那里得知关于“影子巢穴”的猜测后便萌生出的,而关于南方日鹤,则是从诸伏高明的反应里看出了些什么——一向表现得翩翩风度的少年,今天早上碰见来帮忙开门的南方日鹤时,视线里不再是温和,而是某种隐晦的打量和考量。
这不是他会对朋友摆出的态度。
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这点,由此生出了诸多猜想。
“……我是很想假装说不是,但……算了,反正高明也不在。”犬井户缔皱了一下脸,只犹豫了一瞬便放弃了保密,“是喔,都猜对了。”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宽大的耳朵下撇:“真是麻烦死了……我还是快点把你送走吧。”
降谷零瞪圆眼睛,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破解,无处安放的手忍不住抓了一下他的耳朵又立刻放下。他放软声音,忍着羞赧小声地唤起高中生来:“KIKI——”
“不行,没得商量。”尖尖的兽耳向他的方向微侧,等小少年轻软的尾音消失在潮湿微冷的空气中时,那只耳朵才抖了一下回到原位。
在这个小小的日都岛上,青岛真味是一方,南方日鹤是一方,她们彼此对立,互相有着矛盾,而波稻和御下的影子们又是另一方,不参与二者的矛盾却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