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援中心是由国家拨款设立的服务机构,但也必须够到那个线,你才能申请法援补助,不然的话就是义务劳动。
其他律师也就是来走个过程,意思意思就行。
只有陈燃,一直惦记赵欣的案子,还起草了一份诉状。
“这么爱管闲事啊?没钱赚的。”
陈燃嘿嘿一笑“老大~”
然后把冲好的咖啡给程与梵递过去。
“我妈说了,做律师呢讲个正义,钱不钱的无所谓。”
程与梵接过咖啡,摇头笑了笑“要是律所的律师都你这个心思,管委会那帮人就该哭了。”
“哭就哭呗~”陈燃凑过脑袋,小声道:“他们一年三千万,也不会分我一个子儿。”
“你这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务实还是不务实。”
“一半一半。”
程与梵看了眼诉状,陈燃立马起身“老大,我随便写的。”
“写的不错,比之前强。”
“真的?!”
陈燃乐开花,刚来那阵儿她写的东西,不打回去三遍,程与梵都没眼看,说是鬼画符。
“研究这么仔细,看来你很有感触,说说?”
陈燃歪着脑袋‘唉’地叹声气“也没什么感触,就是觉得挺不值得,名校研究生毕业,学的又是金融,以她这个学历,我觉得即便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也能混个有模有样,如果没有做家庭主妇的话,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什么下场?”程与梵抿了口咖啡。
“失婚无业啊,最后还得找父母收场,有时候吧...人长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混的好了找爹妈,那是有面儿,混不好了...丢人不说,心里还难受。”陈燃拧了拧眉头“你说她..要学历有学历,要样貌有样貌,怎么就那么傻呢,被个男人骗了。”
程与梵觉得这些话,可能赵欣也问过自己...不止一遍,否则她不会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也不会成宿睡不着觉,更不会站在阳台有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这个世界对待女人总是出奇的苛刻,既要她们漂亮,又要她们聪明,兼顾事业的同时也要完美的照顾家庭,不仅要做外面的女强人,还要做家里的小鸟依人,明明是不平等条约,却演变成社会公认法则,似乎一个优秀贤惠的好女人就该如此,风雨无间,任劳任怨。可时间是有限的,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即便你再努力也不可能把一天24小时变成4时。
陈燃问程与梵,赵欣那边一直没有回话,她会离吗?
程与梵没法回答,因为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家庭暴力,危急到生命安全,离婚案里大多数夫妻几乎都是因为钱撕破脸,类似出轨、□□这种,真的不占重比,只要男人肯回归家庭,大部分女人都会选择忍,有的甚至可以忍一辈子。
哪怕赵欣当着自己的面再怎么坚定,再怎么愤懑,只要没有立案,就都做不得数,当然...就算立案,也可以撤诉。
程与梵不能说哪一种是对,哪一种是错。
同为女人,无论情感上还是理智上,她都认为赵欣不应该再和一个孕期□□,并且有着长期出轨史的男人继续共同生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忠这样的事情好比猫偷鱼腥,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赵欣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来说,不该在已经意识到的情况下还这般执迷不悟。
但话又说回来,都每个人境遇不同,彼此各有苦衷,程与梵相信她们选择迈入婚姻的那一刻,出发点肯定都一样,都奔着光明去,谁知道走着走着就陷入了迷途,有的人自救,有的人沦陷,有的人执迷不悟,同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她们妥协的不是情感,而是现实。
在困境面前,退缩是人的本能,并不可耻。
看不惯可以不看,不理解可以不理,但永远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谁。
穿鞋的人是不能共情光脚的人。
这时候再用所谓的高尚情操去批判,那才是最可耻的。
但冥冥中,却又有一份放不下,程与梵觉得赵欣不会是这么怯懦的人,从她主动和自己联系,期间的谈吐,对这段婚姻的懊悔,争取女儿的决心,以及她父母的态度,诸多角度分析,她是想清楚的。
离婚,尤其女方这边,只要有父母的支持,多半情况腰杆就会硬气,没有原因,要问就是来自原生家庭的底气。
再等一等,程与梵想。
但她也想,无论赵欣选择哪一条路,都希望她能好。
...
不知不觉午休的点儿到了。
陈燃收到两个快递,刚拆开扔桌上,还没来得及放抽屉,就被程与梵看个正着。
人都走过去了,又返回来。
程与梵盯着桌上的黑色袋子,问陈燃——
“这个是猫粮吗?”
“是啊。”
“好吃吗?”
“呃...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猫觉得好吃。”
程与梵略有思忖“链接发我下。”
“老大,你也养猫啊?”
“我不养,朋友养。”
——
三天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