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得知凤尘为了调查案子受了伤,新衣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兴匆匆拿来了李汐出行的行头,眨巴眨巴眼候着。
李汐瞧着她怪异,忽的嗤笑一声,“这是做什么?“
“公主不是要去凤府看驸马爷?”新衣理所当然道,已经拿着薄薄的兜头披风在李汐身上比划。
微微一叹,李汐敛襟坐下,她与凤尘之间,只有利用关系,或者说自己一直在利用他。凤尘做这一切,只因为凤家的使命。她心里明白,这对他很不公平。
“此事先搁着,堆积下来的事情多,先处理了再去不迟。”李汐一语毕,又与静默一旁的幻樱说话,不给新衣说话的机会。
自‘小皇子’夭折后,李铮一有时间便来到甘露宫陪着李盈盈。
李盈盈身子恢复的快,只是终日闷闷的不说话,有时候看着一个地方怔怔出神。
李铮瞧着心疼,变着方儿地想要让她开心,却于事无补。
李盈盈身边的丫头连星说:“娘娘只是太思念小皇子。”
李铮竟从宫外寻了几个孩子入宫,全带到了甘露宫,让李盈盈看看喜欢那个,就拿来抚养便是。
这小皇帝做下的荒唐事,也算是炎夏开国以来头一遭了。
李汐听闻这个消息,又是惊又是怒,皇兄对李盈盈竟然依赖到如此荒唐的地步,龙嗣岂可儿戏?当即扔下手中的折子,往甘露宫赶去。
“盈盈,你看看,这些孩子这么可爱。”李铮一个个将孩子抱到李盈盈跟前,期盼她能露出笑脸。
看着李铮满脸的殷勤,李盈盈没有丝毫开心,敛起的眉心堆了一丝厌恶,眼神刻意变得空洞。
见她丝毫不理会,李铮脸上的笑一丝丝暗淡下去,将孩子抱给魏子良,哀叹着坐在李盈盈身边。
李汐来到甘露宫,魏子良正安排着人照顾几个婴孩,见她来了,忙上前来回禀道:“前头公主忙着朝中的事,皇上执意如此,实在拦不住。”
“胡闹。”院子里婴孩啼哭的声音此起彼伏,李汐忍不住低喝一声,让魏子良将小孩子都抱回家去,进屋先朝李铮行了礼。
见李汐脸色不好,李铮不敢多话,扶她起来,问道:“汐儿,你也是来看盈盈的吗?”
目光掠过李铮,停在李盈盈那张看似忧伤的脸上,李汐神色肃穆,轻声道:“皇妹有话与皇贵妃说,皇兄也乏了,先回宫歇息罢。”
“汐……”李铮的话还未说完,被李汐视线一扫,不敢多言,嘱咐两句,依依不舍地离开。
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只留了连星与新衣在里头,李汐在李盈盈眼前坐下,语气平平:“究竟如何,你才肯放过皇兄?”
“放过?”李汐这样低身下气,李盈盈有一瞬的诧异,冷笑道:“起在祈求他放过我。”
“皇兄现在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只记得从前你对他的好,不管你的心怎么变,不要再捉弄她了。”李汐近乎恳求道:“他为你做的荒唐事,难道不能让你心软一点?”
“我放过他,谁又来放过来我?”李盈盈笑的凄凉,“若非你和父亲说,他怎么会把我送进宫里来?李汐,一直是你不肯放过我。皇贵妃,但真是尊荣无比的称呼!可他是一个傻子,我不爱他,你们将我锁在这个宫里,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是李盈盈第一次在李汐面前流泪,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悲伤,透过这一声声歇斯底里,彻底发泄出来。她瘫软在床上,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女子,不明白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说过,十年前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你们谁也不信。那天晚上你母妃也在,她看着昭哥哥喝了那碗汤,根本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昭哥哥说是我害了他,我要去找你母妃作证时,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母妃死的那一夜,你在她身边?”李汐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欺压上前,捏住李盈盈的下巴,一脸阴霾,身子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究竟怎么回事?”
连星要上前帮忙,被新衣扣了双手拉住,“这里没有你的事,最好别开口。”
李汐突然发难,李盈盈也吓了一跳,可一瞬又恢复过来,咧嘴笑道:“你不是那么厉害,查清楚了下毒的人吗?”
“说清楚。”狭长的双眸中晕了浓烈的杀机,李汐的手慢慢往下滑,捏住李盈盈的咽喉,“不要逼我杀你。”
见李汐动了杀意,新衣忙上前制止她,“主子,不可。”
李盈盈脸色涨得通红,却仍旧在笑,而且笑的十分得意。“这些年来,你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因为毒害你母亲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她咳了一声,又得意道:“李汐,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不可能下毒害昭哥哥,只是你恨自己当时无能,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只能找一个人恨着,这样一来,才能减轻你的负罪感。”
纤细的五指慢慢收拢,直至关节泛白,李汐眉宇出现前所未有的狠厉,看着李盈盈逐渐微弱的呼吸,眼一闭,用了全身的力。
“主子三思,她若是死了,激怒廉亲王,炎夏大乱呐。”新衣急急劝道。
“我手中握有余下的二十万大军,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