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1 / 2)

伍榴月静默望着他,借着朦胧清曦的月光,能看见陈郁南脸上那有些不愿相信的表情。

“不能是陈儒吗?”伍榴月问。

“所以是不是?”陈郁南追问。

肩头被陈郁南握得很紧,刚才被陈郁南拉到屋里来的时候,也被陈郁南的用力而勒得有点疼,伍榴月顿感烦躁,一拳朝陈郁南的手背锤去。

“是不是。”陈郁南收回手,眼底漫上一层空灵的迷茫,因为他不愿意伍榴月爱过陈儒,现在又还想着陈儒。

等伍榴月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眼色又恢复往常了,见伍榴月一声不吭就要走,陈郁南去抓她肩头,正好她弯腰咳嗽了几声,手指徒然在空中顿了顿,陈郁南抬脚绕到她跟前来。

揪过她的衣袖,果然在她袖里囊中摸到一颗小药丸。

将药丸凑到伍榴月唇边时,看见她的眼神有些震惊,她抬头,“你怎么知道——”

趁她说话的时候,陈郁南把药丸塞到了她嘴里,她面露苦色,眼神转为对陈郁南的嫌恶,陈郁南剜她一眼,走到桌边去为她取水,端着茶杯回身时,风从敞开的门缝里吹进来,屋子里自然是不见了伍榴月的身影。

尽管陈郁南还想找伍榴月问个清楚,但走到门边时,瞧见萧淮一脸闲适的在院子里散步,他侧身,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伍榴月被敲门声惊醒,她后半夜才睡,现在又被吵,她根本不想起,扯过被子盖住脑袋后她打算继续睡。

迷糊之际听见门开了,唐之晚尖利的骂声响起来,“叫你回来是给我儿来守孝的!你可倒好,一点不伤心也就罢了,竟还想睡到日上三竿?”

伍榴月掀开被子,“多睡会儿能要谁的命吗。”

没想到伍榴月的嘴皮子这么溜,唐之晚身旁的柳清愣了愣,唐之晚指着伍榴月鼻子问柳清,“你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柳清打马虎眼,“我刚才没怎么听清,这外边的风太大了。”

“她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什么命不命的,我看我儿的病跟她这一副死样子脱不了干系!”唐之晚继续责问,“你这刁妇,知不知道祸从口出?”

这唐之晚让两个侍女守在伍榴月门口,那门就大开着,冷风刮进来,让坐在床边穿鞋的伍榴月咳嗽了声。

“又在咳?”唐之晚怀疑道,“不会是你传染给我儿的吧?”

“刁妇是谁啊。”咳完后,伍榴月才把刚才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唐之晚震怒,“你竟敢顶撞我?来人啊!给我家法伺候!”

伍榴月抬眼瞪着唐之晚,唐之晚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提手就要给伍榴月一巴掌,伍榴月全力握住她的手腕,两人互瞪,唐之晚看她跟看仇敌似的。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柳清的音量比平时大了些,“榴月本就对陈儒无情,之前是你要把她赶出府,现在她回来了,你又要刁难她?难道是因为陈儒死了你觉得很闲吗?”

在看见唐之晚脸上的滑稽表情后,伍榴月没忍住轻声一笑。

唐之晚转身朝柳清去,张开的手掌慢慢扬起来,看似是要也给柳清一个巴掌。

“母亲的心悸是好了?”门口传来陈郁南的声音。

柳清回神般脸色一恍,眼中闪过些许慌张后装作镇定地回头看了陈郁南一眼,但没跟陈郁南对上目光,他在看伍榴月。

“好啊柳清。”唐之晚不知是装的还是怎么样,眼中竟泛起泪花,她垂下手,压着嗓子说,“你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本以为你是我身边人了,没想到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柳清叹了口气,“那你这些年又待我如何?你又知道我受过多少次家法伺候?”

唐之晚气极不语,刮她一眼后走到门边,扬起手让两位侍女扶着离开了。

柳清又回头看陈郁南,陈郁南还在看伍榴月,于是她也看向伍榴月,发现伍榴月正低头小声咳嗽着,她急忙走了过去。

陈郁南原也只是经过,他看了片刻,便走了。

“郁南不会是来找你的吧?”柳清一边帮伍榴月拍背一边问,“他昨晚拉着你说什么了?”

“不用管他跟我说了什么。”伍榴月看向柳清,“唐之晚这人我也看出来了,她烦得很,你不要被她抓到空子了。”

柳清落寞一笑,“这些年我被她抓的空子也不小,现如今我还怕什么呢。”

“你没做打算?”伍榴月问。

“作何打算?”

“你打算继续留在这府里过么?”

“我还不知道。”柳清有些犹豫起来,问,“那你呢?”

伍榴月烦闷地说,“我暂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是不会留在这迂腐府里头的。”

这话题有些沉重,两人没聊几句,柳清忽然想起来,对她说,“你这是患上咳疾了所以有时候不能发出声音来说话吧?我这就去厨房找人给你抓药熬药喝。”

伍榴月将唇一抿,“多谢。”

柳清走到门口时,伍榴月问,“你喜欢什么?”

“嗯?”柳清回头。

“将来我好谢谢你。”

柳清笑笑,“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与柳清告别之后,伍榴月在院子里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