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出现得突然,谁也没想到她会帮徐霆飞挡那一下,虽说沙芬塔也替她别开了一部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承受了伤害。 巴鲁再如何,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攻击根本不是这么简单能化解的。安娜只觉得肩膀到后背有很大一片的皮肤突然一麻,很快便泛起火辣辣的灼烧感,剧烈的疼痛这才后知后觉翻了上来,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勉强撑着身体。 她听到了安迷修的声音,还下意识想回应:“小安,我没……嘶。” 她疼得手臂一软,差点坐也坐不住,徐霆飞赶紧托住她,脸色惨白,看上去好像比她还可怜点。 路法没想到她还活着,略微有些诧异,随即便是恼怒:“沙特瑞,我不是让你赶紧杀了她吗!” 路法或许不懂儿子的心,但无意间踩他的底线倒是一踩一个爆炸。安迷修本来都透支到恍惚了,闻言愣是咬牙撑了起来,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将军!” 路法一噎,暗恼自己忘了这茬,同时又因为安迷修的态度愤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安迷修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他性情温和,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这副愤怒到几乎能燃烧一切的模样:“将军,我与你的路不同,但除非你能彻底毁了我的基因码,否则只要我还有一点意识,就绝不会屈服!” 他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心想若是库忿斯,怕是已经无差别攻击所有人了。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这所谓的男朋友很不称职,打他重生起,安娜的伤一回接着一回,他从来没能保护好她。 路法愣了好一会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心头先是泛起一丝惊慌,随后滔天怒火将他所有理智淹没:“你放肆!我看你是疯了!” 他后退半步:“给我杀了他!” 安迷修握着末日烈齿斧,披风上隐约能看到凝固的浅蓝,他站直,轻轻笑了笑。 方才被他震开的两个幽冥魔犹豫地围了上来,安迷修平静地往后看了一眼,安娜背对着他跪坐着,一只手撑着地,身体微微颤抖,大概是还没缓过来。徐霆飞则一脸苍白地扶着她的肩膀,满脸魂飞天外的惨淡。 ……要送他们出去。 ……不能退。 利器往往比钝器更能让人保持清醒,安娜在剧烈疼痛中,勉强坚持着没有晕过去。她急切地想爬起来,可一时间没什么力气,喘了口气迫切道:“小安呢?小安没事吧!” 徐霆飞终于被拽回了神,目光下意识落在一边的飞影召唤器上。除了刚才想捡漏又被沙芬塔打回去的巴鲁,剩下的幽冥魔全被安迷修挡在了前面,可他的动作迟缓,根本拦不住多少。 分明是那些幽冥魔不敢真的当着路法的面杀他儿子,可又扛不住军令如山。这扭曲到极致的将军,每一句话都不知真假,连部下也不敢完全相信。 ……头疼。 徐霆飞耳边又响起了刺耳的嗡鸣,这屏蔽折磨了他快一年,他甚至快习惯了和疼痛作伴,也不是没有过怨恨后悔的时候,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接着走下去。 本来想,要是能保护在乎的人,能照顾好家人,他也就认了,疼着疼着习惯就好了。可如今就连这点奢望都没有了,他还是连累了家人。 安娜感觉自己可能是疼麻了,一时间意识竟然越来越清醒,还试图安慰他:“没事,我没事。”她艰难地想要爬起来,不看到安迷修她没法放心:“我去看看小安……” 徐霆飞愣愣看着她站起来,想去扶,身体又不听使唤。心中堵着一股郁气,强烈的情绪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腔,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乔奢费说过的话:“跟着它走……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如去面对……” 召唤器突然亮起荧白色的光,只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小世界里刮起了风,掠过心头时,又恍如雷震。意能缓慢攀高,意识也愈发清明,隐约有什么暗淡的光点被挤了出去,徐霆飞终于不自觉看向召唤器, “疾如风,徐如林——” * 安娜艰难爬起来,感觉自己像半身不遂的木偶,转个身都怕散架。她能听到安迷修的声音,可还是满心不安地想看看他。 路法已经消失了。他下了一个堪称狠绝的命令,可又似乎是不忍心亲眼看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的幽冥魔群龙无首,和安迷修僵持着不知所措。但很快,库拉下了这个定论:“怕什么,将军早就不耐烦他了,杀了就杀了,畏畏缩缩像什么男人,都跟我上!” 巴鲁刚才误伤安娜,也吓了一跳,此刻便阴阳怪气道:“你哪来的资格命令我们,现在将军不在,你说的话不算数。” 库拉咬咬牙,她知道这群人都在怕什么。 阿瑞斯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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