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再好,也不过是给他自己挖坟墓。炎君现在仍有最强之气,就算现在杀了三个铠甲,也不过是回过头来和我两败俱伤。等我动摇了他的正气,将他层层削弱,再让他和那些铠甲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最强又怎么样……” 他冷笑一声:“依旧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路法回头看了一眼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安娜,轻笑一声:“行了,去把她带回去关好,我有大用。” 库拉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似乎弱不禁风的安娜,心下不屑,面上依旧恭敬道:“是。” …… 目送着库拉离开,巴尔格姆沉默地僵硬许久,回身坐到关押安迷修的牢笼前。 安迷修虽然受了伤,但并不影响路法将他锁得严严实实。要不是怕他死在里面,路法只怕还想用关押炎帝的牢房。 巴尔格姆将那片碎衣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又帮安迷修拉了拉缠在身上的镣铐。 他突然觉得,大概包括将军在内,他们所有人都戴着镣铐,反而是被锁在这里的安队长,从未被困住过。 传音大多数时候只能是上级对下级,亦或是两人离得近,没有脱离术法范围。他无法联系巴库鲁,也不能向其他人确认弟弟的生死。 但巴尔格姆就像着了魔一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试图传音,哪怕没有人听得到,也没有人会回应。 到最后,他像是疯魔了,突然开始暴躁地拽起安迷修身上的锁链。 路法用的是上等的镣铐,阿瑞斯曾经用来锁逃犯星盗的,被毫不客气地用在了安迷修身上。巴尔格姆发泄似的拽了老半天,最后狠狠踹开边上的凳子,气息混乱,胸膛剧烈起伏不定。 “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吟,巴尔格姆回过头,只见安迷修支着头坐起来,看见他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调动仅剩的意能,又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安迷修大概还是喜欢自己这副人类皮囊,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巴尔格姆气不顺,忍不住讥讽道:“安队长可算是醒了。瞧您这一身干净的人类皮囊,还真当自己是人了不成?” 安迷修抬眸,有些无奈地笑:“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我可不记得我有惹过你。” 巴尔格姆冷哼一声,将所有的不满和不安都发泄了出来,指着他冷声道:“若不是你们次次违抗将军命令,我们早就逃离这个破地方了,哪里还需要和那些人类纠缠这么久!” 甚至、甚至是巴库鲁也被人类蛊惑,放弃了身为战士的荣耀,心甘情愿背着一身罪名,永远做个怪物。 巴尔格姆咬牙切齿道:“你们都被人类灌了什么迷魂汤,执迷不悟,愚蠢至极!” 安迷修已经懒得争辩,他现在每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疼痛,只是勉强敷衍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在哪里!?”巴尔格姆不依不饶,藏在手腕护甲里的碎衣角烫得他心脏紧缩,咄咄逼人道:“安队长,你倒是说说,我们的道在哪里?你为何不看看你自己,满身的罪纹,面目可憎,你能走哪里的道?你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你伪装成绵羊,骗来的罢了。这对一个战士来说,是施舍!是耻辱!” 这个问题,安迷修早就和其他人争论太多,也懒得再争,垂下眼睛一言不发。 他越沉默,巴尔格姆就越愤怒。他急需一个发泄口,哪怕他自己心知这一切的源头其实要追溯到更远的阿瑞斯。可家乡太远了,他只能死死咬住眼前,才能让心里好受一些:“你敢在那些人类面前露出你本来的面目吗?你敢吗?你的那个小情人,知不知道你真实面目是什么样!” 这话越说越过分,安迷修忍不住抬头,皱眉打断道:“你说话客气一点!” 巴尔格姆那口气发泄出去,就像破了的气球,缓缓瘪了下去。他喃喃道:“早知道这样,王不如在当年就处死我们,也好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安迷修愣了愣,刚升起的那点怒火转瞬就烟消云散。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事已至此,我们总要朝着光走不是吗?” 话音刚落,似乎有一道阳光从缝隙中钻了出来,晃得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安迷修有些迷茫,戴着镣铐用力伸出手,去接那一抹阳光:“天亮了吗?” 巴尔格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然而下一刻,那光便不断扩大,一直到能够照亮他们两个脸。 原来是密室门打开了,阳光倾泻而入。 安娜被粗暴地推进门,还想回头骂他们几句,余光瞥见什么,猛地扭头,满眼惊喜,几乎与门外挤进来的阳光一般明媚:“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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