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请别激动!”李浩出声安抚,“我向你保证,三天之内,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作为一个参与了许多案件的警察,李浩很理解死者家属的情绪,因此,他并没有责怪于宏的无礼,反而非常同情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
“交代,你能给什么交代?就算查出凶手,我女儿就能活过来吗?”
于宏知道既得着承诺就应该见好就收,可是,只要想到早已变成一捧灰的女儿,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悲怅和愤恨。
当初警察判小清自杀时,他就不相信。
连家大概是做贼心虚,竟趁着他没回来,说动了家里的婆娘直接把小清拉去烧成了灰。
说到底,无非是担心他看到,连应麦家暴小清时身上留下的伤痕,怕到时他告他们连家逼死他的女儿
他们以为把小清尸体烧了就能掩盖事实。
却不知,有些事儿他们既然敢做,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连家他不会放过的!
“于先生,请你相信我们警方!”
李浩被于宏推搡着后腿了一步,稳住身形后,又接着冲于宏诚恳地保证道。
他无法对死者家属作苛刻的指责,只能尽力安抚。
“她爸,咱们就先相信警察的吧!”
邵玲眼中含泪拉住于宏的胳膊,规劝道:“咱们的女儿已经走了,就算你把这警察局捅破天,女儿也回不来了啊!”
中年女人语气中满是悲痛和绝望,她实在想不出,小清好好的,是怎么会突然遭此飞来横祸的。
“你还有脸说,若非你胆小怕事,小清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于宏用力把邵玲甩在地上,手指着她的脸,愤怒地责骂道:“你知道小清被连家欺辱不与我说便罢了,竟还私下劝她、叫她忍耐和息事宁人,小清有你这样的妈,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本是老来得子,为了养活一大家子,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工,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回家帮忙。
哪儿想到她这糊涂婆娘在家不作为,一心向着他那刚上高中的儿子,好好的女儿被她随便许了人家就算了。
结果那家人欺辱他女儿,这婆娘也不知道跟他道明,反叫小清忍耐着,不要与他提及。
若非东阳那小子还有点良心,将这婆娘做的事告知与他,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这次回来,本就想着去找连家给小清出口气,在顺便接她回家,哪儿知道,他买了车票刚坐上车,就接到电话,说小清自杀了。
小清自杀他是打死都不信的,他来之前,给小清打过电话,说会回去帮她讨公道的,她在电话那头也开心的应了下来,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地自杀?
“于先生这里是警局,禁止喧哗闹事!”
李浩见于宏抬手想要打邵玲,连忙上前制止。
“走,跟我回去!”
于宏见李浩示意周围警察,想要把他控制起来,连忙把想要往邵玲脸上打的巴掌,改为抓她衣领。
“等这事儿了解,咱们就离婚,你这拎不清的婆娘,谁爱要谁要,老子不伺候了。”
于宏本是属于那种务实能干,老实内敛,对于孩子虽无法做到两碗水都端平,却也不会做出、故意单亏待哪一个孩子的人,今天会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举动,也实在是被邵玲所做之事儿气的很了。
当初他听老娘的话,跟邵玲相亲结婚,也是看重她为人孝顺知礼,不懒惰,日后他出门在外,也能放心家中孩子和老娘。
哪想到她会做出帮着外人,苛待闺女这般拎不清的事儿!
李浩看着拉拉扯扯出了警局的两个人,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咕哝,“还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审讯室——
“我说,我全都说,求你们救救我,不要让她杀我,不要让她杀我!”
戚南桥刚跟着李浩走到审讯室门口,就听到女人惊慌失措地哭喊声从里面传来。
“她从回来就这样了吗?”
戚南桥抬头望向监控器里投射出来的影响,眉头紧锁,她这种情况跟在小河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在小河边时,她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感觉,只知道杀人的机械人,而现在,她明显有了神志,只不过她整个人看上去恐慌万分。
“我们刚把她带到审讯室,她忽然就这样了。”
李浩也不知道这女犯人,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依稀记得那姓凌的说过,这女人是受到蛇妖的催眠,才会不受控制地残忍杀人,难不成这会儿那催眠术已经失效了?
“走吧!咱们进去会会她!”
戚南桥不知道挣脱催眠术控制的罪犯,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沉着心思,至少目前看来,这女人所有的表现不像是装的。
“你说的那个‘她’是谁?”
戚南桥方一坐下来,就直视着那个自称孟慧的女人冷声问道。
“她来了,她来找我们复仇了!”
女人神情诡秘地东张西望,身体用力挣扎,腕上的手铐被她摔的啪啪响。
“不要给我扯开话题!”
戚南桥一拍桌面,大声威吓道。
他看的出来,这女人害怕是真,故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