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言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眼中似乎燃起了希望的光亮，“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位好皇帝吗？”

“是不是，也不是我说了算……你自己问心无愧便是了。”

顾慎言良久，才哑着声音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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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二月初三，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栖凤宫早早的就挂上了红绸绫罗。

屋内，几个小丫头正给伍九九上妆，平日里散漫惯了的人，此刻被丫头们按在梳妆台上，颇有几分局促。

见乔月烟进来，伍九九忙起身，脸上紧张道：“主子，我……”

“今儿可是出嫁的好日子，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乔月烟打趣道。

伍九九笑了笑，“没有不高兴。”

乔月烟拉住伍九九的手，拍了拍，嘱咐道：“其实也不必说，你去了府里就是女主人，凡是也无需忍气吞声，你与伍九四又是自小的情分，真好。”

“谢谢主子为我安排。”伍九九紧张的心被乔月烟很好的安抚了下来。

外面小安子过来，说是迎亲队伍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了。

伍九九是从皇宫出嫁，可按照规矩，花轿是不能进入皇宫内的，所以只能在门口停下。

乔月烟接过羞花递过来的红盖头，亲手替伍九九盖上，她牵住伍九九，送她出门。

到了门口，乔月烟道：“去吧九九，伍九四在门口等着你，你的师兄姐弟也都在外面等着你，你自由了。”

伍九九是锦衣卫出身，接过多少次任务她都已经记不清了，一开始她只以为是来宫里保护一位受宠的宫妃，原本想象中的宠妃该是多么嚣张跋扈，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谁能想到，主子她是这么一位心软的人，可惜被困在皇宫里，就要……

伍九九替她难受，可她清楚，乔月烟快要自由了，今日这一面，也不知往后何时能再见了，伍九九突然转身，朝乔月烟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主子，九九走了。”

声音冷静，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伍九九声音里的不舍与感激。

“去吧。”乔月烟挥挥手，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儿。

都走了。

身后的栖凤宫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往日的喧嚣与热闹。

顾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轻声问道：“你也要走了吧。”

乔月烟看向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嗯……”顾慎言没说什么，只是道：“外面冷，进去吧。”

这座栖凤宫，终究只剩他一个人了。

宫外。

别人或许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来喝杯喜酒，恐惧与锦衣卫的威名，他们不敢灌今天的新郎官酒，锦衣卫的人可不在意这个。

尤其是伍九二等人。

将一壶酒用力的放在伍九四面前的桌子上，伍九二笑吟吟道：“好你个老四，不声不响的就把小师妹娶了，你可真行啊。”

伍九四打了个冷颤儿，完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本能的看向伍九二身后的伍九三，伍九三一脸的爱莫能助，伍九四：妈的！要你有何用！！！

伍九二将桌上的酒壶推到伍九四面前，墨子漆黑，不废话道：“喝，师姐祝你与九九两人白头偕老。”

伍九四看着桌上的酒，你一个医部出身的，我要是喝了今晚还能入洞房吗！

拼了，不就是一杯酒吗，他伍九四怕什么！

看着伍九四一口闷完了，伍九三一脸的不忍，天知道伍九二准备了多少。

等伍九四干掉了小半山的酒，伍九三终于不忍心看了，拉着也有些喝上头的伍九二道：“好了师姐，小九还等着他呢。”

伍九三这才放过了伍九四。

其实不是伍九二执意要灌酒，而是必须要。

婚宴不热闹，新人不长久。

锦衣卫的人嘴上不说，因为他们全都在行动上表现。

伍九三清楚，伍九四也清楚，所以伍九三不会拦着，伍九四也喝的干脆。

这是他们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他们是家人。

扛着醉醺醺的伍九二回府，伍九二趴在他肩膀上，嘟嘟囔囔的抱怨道：“伍九三你个混蛋，你不能够抱着我，背着我也行啊，哪有扛着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絮絮叨叨的抱怨，伍九三慢悠悠的走，嘴角笑的温柔。

“师姐啊，小九和老四都成了，你什么时候能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