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家买鸡,你说买就买了,但是我家这只老母鸡却飞出鸡圈笼子,跑到她这牛家的围墙里去了,我寻思着是我家的鸡,我就上门找牛家婶子要,谁是她愣是不还我,还说什么在她家围墙里待着的就是她家的鸡,老李,你说是不是这样。”
褚玉望着笼里的母鸡,若真如张婶所说,牛家理应归还张家的鸡。
但牛婶也辩解道:“哎哟,我的赵将军啊,本想这件事不应该惊动你的,但这件事你手底下的人也牵扯进来,他也说这只鸡是张婶家的,我家明明也有这样一只常年下蛋的老母鸡,这张婶不讲道理,上来就说我家的鸡是她家的,让她拿出个证据她也拿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瞧瞧,我家的鸡我都在脚上系了根红绳做记号。”
她说着拉扯着张婶将笼子递到褚玉跟前。
鸡的右脚上确实系了一根细细的红绳,牛婶没说谎,但鸡确实是从张婶家的鸡圈飞出去的。
望山城的县令黄卫元为难得看着褚玉:“赵将军,现在二人各执一词,一个有人证,一个有物证,下官着实不知该作何决断,请赵将军帮忙出出主意。”
在褚玉犹豫间,张婶却一把将笼子从牛婶手里抢过来,“这只鸡是我的,老李亲眼看着这只母鸡从鸡圈里飞出来跑牛家去了,再说谁能断定你真的在鸡腿上绑了红绳儿!”
牛婶见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张牙舞爪扑上去抢夺笼子。
“好啊,前几日我就说怎么感觉我家的鸡数量不对,原来是你这个黑心肝儿的干的好事!从你家鸡圈跑出来就是你的鸡么!是我的!”
张婶胖胖的身子一整个死死抱住笼子,牛婶同样健硕的身材跟她打闹在一处,闹到最后甚至动起手来。
一只手死死攥着笼子,另一只手互相扒这对方的脸往外推,身子被互相推得往仰去,双方僵持着死活不肯松手。
院子里人在闹,鸡在叫。
黄卫元上前将二人分开,抢过她们手里的笼子放在地上。
“都别争了,且看赵将军怎么说,赵将军老李是你府上的人,可不会说谎吧?”
褚玉瞧了一眼老李,他长相瘦小,肤色黝黑,穿着朴素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模样,她拿不准将目光投向赵临川,见他点了头才放心。
“老李是我府上的人,自是老实本分。”
杵在一旁的牛婶见张婶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注意力在赵将军身上,眼疾手快将笼子抢到自己跟前,张婶见笼子被人抢走,顾不上县令跟赵将军,扯着嗓子大叫去追牛婶。
追上二人又开始争抢不休,笼子的盖子在争夺中掉了出来,关在笼中的母鸡扑腾着翅膀跳出,在院子中左右横跳,张牛二位婶子更是手忙脚乱去追那只母鸡,受了惊吓的鸡上蹿下跳,落得一地鸡毛。
黄卫元被她们二人气得差点跺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哎哟我的个天爷嘞!”
那只肥胖的母鸡一个展翅直接站在了黄县令的头顶上,乌纱帽瞬间被踩出一个瞩目的鸡爪印,张牛二人扑上前,将黄卫元摁了个人仰马翻,鸡没抓着。
田丁兰举着锅铲出来瞧了一眼,“哎哟喂,掉这么多毛啊。”
说完又回了厨房。
黄卫元挣扎着被老李从地上扶起来,他扶正歪了的乌纱帽,瞬间委屈巴巴看着褚玉,“将军,你看她们!”
老李上前道:“将军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将鸡捉住才行。”
褚玉点头,发现身旁在使劲憋着笑的赵临川。
“老李说的是,可你们……”
她目光转到在场的黄县令跟老李上,两人都年过半百,就她一个看上去身强力壮,捉鸡这种事,好像只能她来上。
可皮是里子却不是,真正做过这种事的人还搁那偷笑呢。
黄县令忙道:“老李说得是,我今日出来也没带衙役,劳烦将军出出手?”
这可把褚玉愁坏了。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哇。
转念一想,人嘛,总有第一次的时候。
她褚玉,今日跟它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