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跟我走”。
苑宇彤把帆布袋推进赵景柯怀里,起身跟着黄狗走掉了,临走之前只撂下一句“赵先生,麻烦你结账。”
赵景柯拾起她刚选好的菜,装袋,称重。
老汉笑容朴实,举着一杆老旧的带钩杆称,眯着眼看了看刻度,干瘪的手指着边上磨花的收款码,对赵景柯说:“菠菜四块一斤,一共十九块二,你给十九块钱就行,这姑娘常和她妈来,和男的来倒是第一次,你是她的男人?”
赵景柯笑意沉浮,扫给老汉二十元,“是,我就是她的男人。”
老汉帮他把菜装进帆布袋,嘿嘿笑着说:“登对登对。”
赵景柯接过帆布袋,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大爷,你这称该换一个了。”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憨笑了笑。
他在水果摊位找到了苑宇彤,她被一个弯腰驼背的小脚阿婆拉着手,两人正热络地说着话,黄狗安静地坐在两人中间,像一尊威风八面的石狮子。
他提着帆布袋走到苑雨彤身边,低声细语对她说:“菜买好了,斤两不对,差得不多。”
阿婆耳聪目明,听到这话恼着说:“是不是南墙底下那家葛老汉?我带你找他去。”说完便拄着拐杖蹒跚向前,苑宇彤和赵景柯赶忙拦住。
张阿婆看到赵景柯一表人才,又对苑宇彤温柔似水,不禁要问:“这是你师娘给你介绍的对象?”
苑雨彤矢口否认,“不是,这是我师父的客人,也算是我的老板,我最近在为他做一件东西。”
她在张阿婆的水果摊选了几样水果,赵景柯不打扰她们谈天,识相地结账,像是苑雨彤带出来的大管家。
张阿婆送她一盒蓝莓,“人说这东西明目,你们做那玩意儿费眼睛。”又慈祥地摸了摸苑宇彤的脸蛋,冲着她挤挤眼说:“常来看阿婆,带着你这个老板常来。”
全部采购齐全放在车上之后,苑雨彤始终觉得有事没办完,抬眼一看赵景柯才想到今天他说要剪头发。
“你不是要剪头发吗?我带你去。”
市场大门往西300米,赵景柯抱着胳膊仰头看着“阿彪美发店”的牌子,喉结滚了滚。门头不用多说,“发”字掉了“点”,门口立着脏兮兮的红白蓝..灯箱、失真的音响播放着吵闹的口水歌,两扇玻璃门开着一扇,白底红字的广告贴左边写着染发、右边写着烫发。
他深深吸一口气,对苑宇彤絮絮叨叨:“你能不能陪我去市里?我开车,不然我今天不剪了,咱们回去吧,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头发,明天让我的造型师来山里。”
苑雨彤冷冷地说:“别矫情,别耽误时间。”
赵景柯仿佛上了刑场一般,脚步沉重好不容易挪在门口,又皱着眉磨磨蹭蹭,看得苑宇彤心烦气躁,双手猛地从后背推了一把赵景柯。
“进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