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鬼煞真身所在,
“至于这小镜,据当地人所言,本不在庙中,后来却出现在塑像手里,想必也是有所古怪,各位可上前一看。”
崔琅在其父母面前,倒是有些大家公子的气度,众人瞥了一眼那两个东西,却无一人上前,意思很明显,不是需要什么解释,大家披麻戴孝来你崔家,主要是得议出一个罪魁祸首,好告慰亡灵。
人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越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下,清脆童音响起,“仙尊,元君,我父母三年前出外游历,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叮嘱我勤修术法,待到长成之时与他们一起荡除妖魔,却双双死在丹阳城中,我今已能执剑,却不敢至父母灵前,”
那小孩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只怕双亲托梦,问我大仇可报。”说着面朝元尊重重磕了一个头。
呜咽声一起,人群中顿时四处响应,从低泣抽噎到呜呜悲哭,差点直到进入嚎啕大哭的境界,真可谓百家.......争鸣。
这......再弄下去就不合适了,于是元尊起身将他扶起,温言道,“今日仙门共议,便是要寻出真相,莫急,现先查清当日之事的古怪,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那小孩抹了把眼睛退入人群,元尊站在台上,长叹一声,伸手一挥,方桌上忽然多了一大堆各色帖子,还有形状各异的小法器无数,甚至还有些发着光的卷轴,元尊神色平淡,扫了一眼殿中众人,开口道,“诸位可认识这些东西?”
哪能不认识,殿中诸人面色古怪,各自避开自己上交那份,相熟的门派之间飞快以眼神交流,各自震惊,“怎全都摆出来了!”
那这是谁都不帮的意思了?
你不收,那别怪我当面给难堪,一人越众而出,大声道,“当然认识,我派中十三人死在丹阳鬼煞手中,于情于理都得亲自调查,此事既然请出浩然宗主持决断,我派便递上证据,有何不妥?还请元尊依证细查!”
”我派也有所查证!“
“门中所递交,均是丹阳城中所得实证!”
那一大堆卷宗法器,竟然都是这月余各门派送上浩然宗的证据?桑念生略感奇怪,一件事情只能有一个真相,那这些人所查按理应当一样,怎么一个个的像是吵架一样,言语间态度不善,一声高过一声,颇有些你这废物少来,我派所查才是真相的气势。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元尊抬手,殿中暂时无声,“如此,丹阳城中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微微笑道,“在座都是罪魁祸首。”
“连我浩然宗与仙尊元君都未能免罪。”座首三人相视一眼,元尊笑意未收,崔瀛客与谢姹则面露不悦,肃然不语,各自看向殿中两群人。
哦,想是各门派借着这次事情,伪造......调查了一些证据,各自在浩然宗那儿将其他门派告了一状,平日有冤有仇的,看不顺眼的统统加上去,只是,怎么还有人直接告浩然宗和崔家的?
事已至此,还装什么。
马上有人跳出来,愤怒道,“我当日就在丹阳,浩然宗有一门人所用灵力古怪之极,我亲耳听到那鬼煞都怕他,依我看就是与鬼煞勾结,引我们进城去,害人不成杀人灭口!仙门国教,藏着如此之人,凭什么还能站在决断席上,我派不服。”
另一边被崔瀛客看了半天,也忍不住出来道,“丹阳距江都不过百里,出这么大事,崔家丝毫不闻,甚至放纵丹阳城中愚民塑像拜祭,以致我仙门失了这么多仙友,难道不应说一句不察之过?”
“对啊,说是放纵,那丹阳城中愚民怎知塑像拜祭,说不定就是你们崔家谁不学无术乱教的。”
“浩然宗那个灵力诡异的弟子呢,怎不见他,出来对质!”
又一阵喧哗吵闹,其中还夹杂着其他门派之间相互攻击,纷乱如麻,别的还行,说起桑念生,林静风顿时不高兴了。
“那个谁,你当日在丹阳?”
那人被林静风单独点名,想起那天正是林静风指挥众人结阵抵抗尸群,有些发怵,音量也降了三成,“我在,怎么了。”
林静风点点头,轻蔑道,“我记得你,剑魄未成,徒有招式,临阵之时心生畏惧,连招式都用错好几次,被我排去贴符了,是不是。”
桑念生忍不住笑起来,林静风为人他是知道的,说起别人头头是道,一套一套,但是自己什么都不会,动嘴一流宗师,动手三招必败。
果然那人被他一说,顿时恼羞成怒,说不出话。
林静风继续道,“你说我师弟与鬼煞勾结?当日分明是他拼着被鬼气侵体与大家一起抗敌,他灵力有什么异?你亲眼看见了?他害过谁?你修仙道,却听信鬼煞之言,我看你才是与鬼勾结之人。”
“还有谁当日在丹阳,可曾见到浩然宗之人退过一步?我师兄弟均伤在鬼煞手中,一人容貌尽毁,一人至今重伤,门派都没能回,你们在背后就是如此猜忌他们?”
林静风站在人群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殿中一时寂静,无人敢答他,元尊不语,算是默许,崔琅则啪啪拍手,“林师兄说得对!”
江月行也笑了,低声道,“你这大师兄,倒是有点凛然之气在身上,可惜只能动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