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今天总监出差,几乎全年无休的工作狂唐经理,竟然一早才发来邮件通知大家她要临时休假。
舒韵一向最仰赖的徐乐宜,也在半小时前难得露出了无情冷面,对她说:“今天本人自有任务,要带着咱们呕心沥血出的方案去客户公司开会。我跟你说,今年的年终奖是肥肉还是蚊子肉,在此一搏。
你就好自为之,独立做人,乖乖跟着老板去接人吧,别太依赖我哈。”
舒韵只好硬着头皮,垂头丧气地敲响了帅哥老板詹浩峰的门:“詹总,客户还有半小时就落地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詹浩峰穿着浅色衬衣、藏蓝色薄开衫,背头清爽而神色严肃,刚放下飘着袅袅雾气的茶杯,双手就争分夺秒地在键盘上打起了字:“知道了,马上来。”
舒韵立在门边,做乖巧状,不敢作声。
待詹浩峰忽然起身,就如一阵风似的,看也没看她一眼地径直走出了门、直奔电梯口,她才赶紧带上门,一路小跑地跟上前去。
为表示对客户的尊重,詹浩峰直接下到负一层,要开自己的车去接。
舒韵犹豫了一秒自己该坐哪,毕竟上一次坐男同事车时,他的副驾驶前赫然贴着他和老婆的合影,甚至还缀着四个大字“老婆专座”,自然没有女同事敢靠近此处。
没等她犹豫完,詹浩峰刷地摇下副驾车窗:“你在等什么?只有27分钟了……”
舒韵讪讪笑着,在副驾正襟危坐。
车速很快,詹浩峰只有偶尔听到导航软件提示“您已超速”时,才会象征性地慢下来一点点。
而这二十余分钟的途中,他甚至还高效地接了2-3个来自其他客户或同事的电话。
舒韵麻木地漠视前方那块标示着离机场还有2km的路牌,心想:“所以我才想跟着乐宜混混,哪想跟着比工作狂还工作狂的您一道出门……哪怕就半小时,对我来说也很折磨!”
詹浩峰在机场停好车的时候,离客户航班计划落地的时间刚好差5分钟。
他仍是神采奕奕地大步走在前边,舒韵背着帆布包在行李箱和人群的海洋里,穿梭着追赶他。
客户是和舒韵父亲年龄相仿的大叔,身边跟着一位30岁左右的男性秘书。
詹浩峰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谦逊与不至于过分的热络,几句寒暄过后,他提起要带客户去吃一家A市别具特色的餐厅。
舒韵听乐宜说过,老板跟看上去的文质彬彬完全不同,其实非常重口……每次来外地客户,他都迫不及待地要带他们去吃蛇蝎之类可以说是恐怖的特色“美食”……
她努力收起痛苦面具,朝客户二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打开车门,请他们先上车。
客户大叔笑着瞥了她一眼,转向准备开车的詹浩峰问道:“小詹,这位是?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呀?”
詹浩峰目视前方,并未回头:“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介绍,这是我们公司唐姐团队里的新人,舒韵。今天唐姐和乐宜都有事,我就带她一块过来了。对了,舒韵,你姓什么来着?”
舒韵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詹总,我就姓舒名韵。”
说罢,她在心里打了个小括号:而且,我也不是新人,我都入职一年了呢……
不过也无人在意,大叔只是那么客气一问,老板也只是那么顺口一答。
他们三人并未认真等待舒韵的回答,早已谈笑风生,沉浸在对彼此生意的无穷热情里。
初秋的天气,大家都穿上了薄外套,可靠近正午时分,总难免还有几分炎热。
开往“蛇蝎餐厅”的那条路,两旁都是林荫,空气也洁净,詹浩峰干脆把四面车窗都降下来些。
清风穿过,拂乱了舒韵深栗色的直发,她懒得去拨弄,实在略痒时,才轻轻呼气,吹开落在嘴唇上那顽皮的一两根。
“那怎么办呢,我就是个在老板眼里怎么都没存在感、也不想有存在感的小透明嘛。”
吃完这顿大开眼界的饭之后,舒韵替略微喝了些红酒的詹浩峰叫了代驾,大家一起返回市中心的公司。
把老板和客户送进会议室,回到被泡泡马特玩偶和爱豆周边占据了大半桌面的熟悉工位上,舒韵才放松了下来。
不行,今天虽然还没有任何工作产出,可毕竟还是辛苦了,得犒劳下自己。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外卖软件上刷开了一家比平时喝的咖啡价格稍贵的网红店。
还没来得及下单,手机就因为一则突然拨入的微信语音而疯狂震动起来……
是设计部门的滕娅。
舒韵长叹一口气,无奈接听。
“舒!韵!老子已经很忙了,下班前还有15张图要改,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啊?!最新的产品详情图,你的文案,写完之后到底有没有看过哪怕一眼?产品描述的前几段都是新的,最后一段你给的是哪里东拼西凑复制过来的哦,根本就跟这款产品完全不搭嘎好吗?”
滕娅的火气快从手机屏幕里烧到舒韵眉毛上来了,她赶紧赔罪:“滕姐姐,我错了,我跪了。我请你喝咖啡!”
绕过会议室和茶水间,舒韵走到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