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像当初念大学的时候一样出行,怀念一把青葱岁月。
梅霜很纳闷:“可你毕业也没几年啊,咋就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你信不信,待会进到E市大学里,准有人叫你师姐,说不定叫师妹的也有呢!”
大家都笑了,可并没人反对乘公交的方案。
毕竟,没有人赶时间,都只想慢节奏地充分享受今天。
大约半小时的车程,大家各自坐在明亮的窗前,跟着公交车摇摇晃晃,慢慢将E市从新城区到老城区的每条弯弯绕绕的道路和街景,收入眼底。
这就是自己生活了2-3个月,却仍感陌生、即将作别的城市呢……
E市大学是这趟公交的终点站,月朗拍醒了嘴角流着口水、昏睡在她肩头的梅霜,和其他人一起齐刷刷下了车。
其实这处校门并不起眼,只是三三两两的学生情侣或好友、飘来诱人香气的煎饼果子铺和炸鸡小店、平价而温馨的咖啡奶茶门面、隐约可以听见流行歌曲的校园广播,一下就让他们想起了各自无可替代的学生时代。
除了顾淳。
“哇,那边那个臭豆腐摊子好眼熟哦,跟以前我学校门口的一模一样。待会我们走的时候,我一定要买一份!嘻嘻,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起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呀?顾淳,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冷若冰霜来着?
不过我猜,肯定你们学院跟别的学院,都会有好多女生跑过来偷偷围观你吧!”
而顾淳只是微笑不语,他不知如何向舒韵解释,在她眼中理所当然的寻常小事,都是他未曾经历、要靠想象拼凑的美好而虚无的存在。
整个校园喧嚣着、满溢着的青春,是顾淳羡慕而无可触及的彩色梦境。
往年,E市大学作为春季赏樱的著名景点,都可以说是人满为患,甚至要预约排队才能进入,以免过多的游客不经意地干扰了学子们的清净。
而今年因为疫情才刚解封,外地游客甚少,只有生活在E市的人们会出来适度散散心。
舒韵和朋友们穿过大半个校园,走到了体育场的后方——一条长长的两边种满樱花树的路。
这个时间点,人并不多,在他们优哉游哉的脚步之后,只偶尔会响起一两串匆匆而过的自行车铃声。
忽而大风,因为阳光和暖并不算冷,只是漫天满眼都飞扬起了纤薄柔软、转瞬即逝的樱色花瓣……
被包裹在这样温柔清新的风里,大家都沉默了,生怕说错了什么,打破完美到刚刚好的氛围。
就这样,在这条路上极其缓慢地行走着,绕到了大学图书馆的正前面。
这片偌大的草坪上,三三两两坐了不少的学生。
有任性的女孩躺在男友的膝盖上,书本覆面,肆无忌惮地打着瞌睡;
有看起来刚在一起、彼此还相对害羞的小情侣,坐在野餐垫上,满眼温柔笑意地分享着食物;
还有暧昧期的男生,用自行车后座载着满脸绯红的女生,一个急停,她撞在了他的背上,捂脸尴尬的时候,他却回过头、歉疚地轻轻揉她的头……
“舒韵,你什么意思?约我们来看樱花,还是来吃狗粮的?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是不是!用心险恶啊你这个女人!!”宋智凯怒骂道,而其他人忍不住被他一脸严肃的愠怒惹到爆笑不止……
很快,他们也找到了一处好地方,甚至更清幽、风光更明媚。
高大而气势恢宏的新图书馆后几十米处,是有着百年历史的老馆,年代久远、砖瓦斑驳,可也饱含着久经打磨的平和又厚重的魅力。
从老馆背后的长廊到不远处稍微隆起的小山坡之间,是一片被几棵并不壮实但也漂亮的樱花树,松松地围起来的小空间。
一张石桌、四条石凳,日晒雨淋之下似乎也有人天天擦拭打扫,倒还干净。
六人随意坐下,掏出零食、刷起手机。
只不过没一会,好几个人还是在这个静谧的角落根本坐不住,起身去花树下拍照,或湖边喂鸭子,或者毫无目的地散步闲逛了。
只剩下舒韵和顾淳,安静而默契地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