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
被称作小张郎中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抱怨道:“别提了,福记镖局的张老六被毒蛇咬了,被人送到我们医馆折腾了一晚上。”
刘哥来了精神,一旁卖豆腐的商枝和闻人听雪也竖起了耳朵。
“哎哟,这可了不得,人救回来了吗?”
小张郎中又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那蛇钻进张老六的嘴巴里,咬了他的舌头,毒素顺着舌头往喉管蔓延,那喉头就肿了起来,喉头一肿起来,人就不能呼吸了,张老六最后窒息而死了。”
“啧啧啧,那死相凄惨的哟,吓得我一整晚没睡,吃完你这包子,我就得补觉去了。”
小张郎中拿着包子走了。
刘哥说道:“罪有应得。”
闻人听雪也点头:“现世报。”
商枝摸了摸下巴:“这现世报也来的太快了吧,昨个还在调戏姑娘,今个就被毒蛇咬死了。”
闻人听雪:“肯定是平时坏事做太多,遭天谴了,世界这么大,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刘大哥也凑过来,“阿雪姑娘说得对,恶人有恶报。”
商枝皱了皱眉头。
对面的裁缝铺门开着,商枝盯着那扇门,后背莫名一凉,头皮也莫名一麻。!
刘大哥继续说道:“赶紧嫁个人得了呗,有丈夫撑腰,多少有点底气,就是那姑娘的娘亲身患重病。”
商枝随后问他:“什么病?”
“那姑娘家里以前是开绣坊的,后来绣坊失了火,她娘亲被浓烟呛坏了,救活后话也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就只能眨眨眼睛。”
刘大嫂也叹息了一声,“这姑娘也不容易呀。”
闻人听雪默默坐在一旁吃着豆腐花,看向对面的裁缝铺。
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拎着酒坛走了进去,一身的武夫打扮,腰间还挂着一把剑,看样子应该是镖局的人。
闻人听雪放下手里的豆腐花,握住了细雪剑。
刘大嫂说道:“你瞧,有个醉鬼进去了,那姑娘怕是有麻烦了。”
商枝撸起了袖子,“刘大嫂,你帮我看着点摊儿,我进去看看。”
闻人听雪握着剑紧随其后。
刘大嫂:“唉,小商你小心点儿。”
刘大哥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想去看热闹又怕被老婆骂,看他们一个个拿刀带剑的,心里也有点发怵,只好抻着脖子看着对面的动静。
商枝
和闻人听雪进去的时候,只见那挂着绣品和布帛的架子倒了一地。
那醉醺醺的大汉长相粗鲁不堪,满身酒气不说,被酒气熏得通红的眼睛露出淫邪的神色,嗓子里还冒出猥琐粗嘎的笑声,扯着那姑娘的手臂不放。
“小美人......陪大爷我快活快活......保你爽的□□,比天上的神仙妃子还快活。”
那浑身书卷气的漂亮姑娘今日穿着一身竹青色衣衫,衣襟已经被那大汉扯松散了,袖子也被扯破一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这可怜的姑娘挣扎着,大腿还没有这醉汉的胳膊粗,就连骂声也细声细气的,像小猫似的。
“你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
那醉汉眼神色眯眯的,伸出了一条恶心的舌头,就要朝着姑娘的白皙的脸颊舔上去。
“艹!”商枝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拽住那醉汉的领子,当头就是一拳,狠狠打在对方的鼻梁上。
“啊呀!”醉汉惨叫一声,鼻子顿时像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往外冒着血。
那醉汉睁开眼睛,刚看清眼前是个比他高半头的俊美小哥,眼睛突然被狠狠打了一拳,顿时红的紫的绿的白的各种颜色在他眼前炸开。
他捂着眼睛发出杀猪似的嚎叫,“救命啊!杀人啦!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商枝一拳接着一拳,把那张猪头脸打成了五颜六色,末了还觉得不解气,直接抬起脚,一脚把这头脑满肠肥的油腻肥猪踹出了裁缝铺。
那头肥猪疼得在街道上来回打滚,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围观,见人一多,他不禁涕泪横流地痛哭叫嚷着:“哎呀,我只是喝醉了酒啊!”
商枝站在裁缝铺门口叉腰怒骂:“你喝醉了酒怎么不调戏你顶头上司的老婆?怎么不殴打那些达官贵人?倒专门跑这来欺负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呸,你这死猪头。”
围观的路人们开始对这只猪头指指点点,也有人认了出来:“嗨,这不是那福记镖局的镖师张老六嘛,这人这人老这副德行,去春楼睡完姑娘还不给钱,被老鸨堵在家门口骂了半个时辰。”
那叫张老六的镖师见有人认出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商枝呸了一口:“败类。”
她转身走回店里,闻人听雪正安慰那个名叫羽流萤的店老板。
羽流萤衣衫凌乱,发髻也在拉扯中松散了,右脸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还有一抹淡淡的血迹,模样十分狼狈。
商枝在怀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帕子。
闻人听雪看了看羽流萤脸上的巴掌印,也面色恼怒:“下手也太重了,过一会儿就得肿起来。”
羽流萤笑了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