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告诉你。”顾霄的神色认真起来。
舒圆月望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舍:“你要去京城了吗?”
顾霄点点头:“在京城,有一众从前拥护我爹的老臣,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皇帝不敢妄动我的性命。”
“是吗?”
“以我如今的情况,若是继续流落江湖,才会不断给他们机会对我痛下杀手。而我,不甘心永远躲在武林盟内。”
知道自己劝不住她,舒圆月有些伤感:“我明白了。”
当年顾霄太过年幼,不得不用永不归京打消皇帝的杀心,如今他已长大,在江湖的名声越来越好,朝中老臣不免心思动摇。
他们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是想为皇室留下优秀的血脉,用来造福子孙后代而已。
云瞻答应,回到京城以后会联系一些老臣共同上书,请皇上迎回先皇血脉!
舒圆月不知道他们的谋划是否会顺利,只知道顾霄不会再回头,她能做的唯有祝愿而已。
她必须要接受,从此以后,那个陪她一起长大,四处闯荡的三师兄,将会离她越来越远。
“师妹,打雪仗吧!”
“就我们两个人,太冷清了。”
“说的也是,你等着,我再去叫些人。”
舒圆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霄就已经跑出去了。
听说顾霄准备打雪仗,云景请他们来到他的院子里,左右大雪封路,府里的人不免无聊无事。
管家让大家想玩的都参与进来,而云景就坐在廊下,还能看个热闹。
起初大家还都挺不好意思的,畏手畏脚,直到挨个被顾霄砸了满脸雪,才一个个磨拳霍霍起来。
当归原本在保护云景不被雪砸到,顾霄看准他不能躲,将他劈头盖脸拢了一身雪,将当归气得脸色憋红!
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把当归推出去:“你去报仇,我守在这儿。”
当归一个纵身就翻了出来,与顾霄两人你来我往,十八般武艺都用了上来!
原本舒圆月和三七只是随意地玩玩,后来被两人不断误伤,最终也血气上涌,玩红了眼。
云瞻的侍从也是个少年,本来装得一派老成,不出半刻钟就心痒难耐,云瞻好笑地点点头,他便气势汹汹地也加入了战局。
“二哥,你怎么不去一块玩?我记得你小时候也很喜欢玩雪的。”
“我在这儿陪着你。”
管家笑道:“二少爷不过双十年纪,因在朝为官,倒显得比大少爷还老成稳重。”
云瞻无奈:“没办法,不这样怎么让人信服呢。”
云瞻说着,一大团雪球朝着他迎面砸来!将他的嘴里都灌满风雪。
云景:“……!”
闯了祸的三七吓得躲在舒圆月身后。
云景眼看着刚才还一副对打雪仗丝毫不感兴趣的二哥,状似为难地挽起袖子,步履从容地走进了雪中!
自此,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管家躲得心力交瘁,最后让云景回了屋,只露出个脑袋瓜偷摸摸地往院里看。
这个午后,云府弥漫着一片欢声笑语。
一墙之隔的楼檐上,荆一整个人被雪覆了厚厚一层,最终,他将云府的盛况归为一句话:舒姑娘与众人玩闹打雪仗,十分开心。
困在房里的谢之遥被千盼万盼等回来的消息气得更为郁闷。
荆一直言:“少主,若不是你冒雪半夜跑出去那么久,也不至于受了风寒,必须躲在屋里。”
谢之遥哼了一声:“我要是不去,指不定那晚上他们师兄妹无所顾忌,同处一室到天亮呢。”
荆一没敢告诉他:你去了能怎样?什么也没改变,人家师兄妹照样把酒言欢一整夜。
谢之遥将刚送来的药一饮而尽,苦味蔓延到舌尖,这么多年了,药味儿倒是没一点改进。
“西漫呢?怎么这几日都没来信?”
“雪这么大,也不知道她能顺利到柳州吗?”荆一也不免有些担心,他与西漫都是自小陪在少主身边的,自然比旁人多了几份情谊在。
自从她喜欢上沈奕后,整个人改变很多,没事就往柳州跑,得了什么珍贵的药,总不忘给沈奕带去一份。
“沈奕若敢辜负西漫,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谁曾想,一语成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