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般对她说了声:“那天在门口偷拍辞哥的就是你吧。”
孟韶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脸一下子红了。
聂允显然是误会了,一扫程泊辞手里的卷子,用揶揄的口气对孟韶道:“你跨班来问辞哥题啊,你们班没人会?”
随即又“啧”了声:“不过辞哥也是真给你面儿,以前这样的他都直接拒绝。”
程泊辞淡淡出声打断他:“你别乱说。”
孟韶急急忙忙地跟程泊辞道了别,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离开了,临走还听到聂允吊儿郎当地问程泊辞:“我是不是吓着她了?”
脸上的水迹还在,孟韶撕开纸巾的密封贴,要往外抽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没写题号的那只手擦了。
擦过之后她去洗手间洗了手,而程泊辞给的纸巾被她原封不动地带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聊天的聊天,写作业的写作业,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低着头,悄悄拿起纸巾闻了一下。
纸巾是无香型的,但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程泊辞贴身放的缘故,她觉得自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脸颊不由自主地升了温。
孟韶把纸巾同昨天程泊辞买给她的那盒创可贴放在了一起,然后将掌心的题号抄在一张便利贴上,等许迎雨回来之后交给了她。
许迎雨有些奇怪地问:“你卷子呢?”
孟韶顿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说:“刚才被风吹到地上弄脏了,你能借我放学去复印吗?”
许迎雨答应了:“行,那你去复印,我去食堂给你带饭回来。”
孟韶抽了张湿巾擦手,状似无意地问:“对了,你知不知道程泊辞为什么一直戴口罩?”
许迎雨想了想:“现在不是春天吗,他花粉过敏,之前在附中的时候就这样。”
孟韶点点头,默默记在了心里。
下午放学之后许迎雨先去了食堂,孟韶正拿着英语卷子要去学校里的打印店复印,忽然听见教室门口有人叫她。
她一抬头,看到是乔歌。
孟韶的神情僵了僵。
乔歌见状,着急道:“你别害怕,我是来道歉的。”
孟韶这才注意到乔歌手里拿着一瓶碘伏。
她拿不准对方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转折,慢吞吞地挪过去,而乔歌已经心直口快地说道:“我打听清楚了,那事儿不怪你,是那天晚上我跟我一个朋友说过,结果被她传出去了,我跟你道歉。”
她看到孟韶手里的卷子:“你要复印啊?我妈妈是高二的老师,我带你去她办公室印吧。”
乔歌说得诚恳,而孟韶心里还是存有一丝芥蒂,她憋了半天,忍不住问乔歌:“那天你杯子里的是热水吗?”
她也并非完全没脾气,假如乔歌是真的想过要伤害她,那她是不会接受对方道歉的。
乔歌愣了一下,然而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怎么可能,那就是冰镇雪碧,要不是为了看着有气势,当时我还舍不得倒呢。”
她主动伸手搂住了孟韶的胳膊,孟韶来到礼外之后很少收到这样的热情示好,有些不太适应,但并没有推开。
两个人在走廊上走着,乔歌随口跟孟韶聊起了天:“我当时没问清楚就来拦你是觉得被传出去太丢人了,其实程泊辞拒绝我我倒没太意外,就是他话说得挺伤人的,好歹我们也是初中同班同学。”
孟韶不知该怎么接话,不过乔歌看起来也不需要她搭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程泊辞在附中的时候就有好多女生追,不过他这人傲,从来也没正眼看过谁,但大家还是前赴后继地喜欢他,也难怪,他哪哪儿都好,有时候看着都不太像你能在生活里见到的人。”
说到这里,她像是来了兴趣,转头看着孟韶:“你呢,你觉得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