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尘将男子背回了自己房间。
接着烛火昏黄的灯光,那张布满血迹和伤痕的脸,显得愈加柔和,也愈加脆弱。
姜月尘盯着那张清绝的容颜看了半天,边看边感慨,看得心脏怦怦直跳。
唉,美色误人,美色误事!
他端来一盆温水,替男人擦身子,将脸上身上的脏污都仔仔细细的擦了干净,并上了点药。
等他把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姜月尘疲倦的将男人往床铺里挪了挪,挨着床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次日午时,姜月尘顶着一张黑人问号脸坐在地上。
他是被人推到地上摔醒的。
而罪魁祸首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双茶色的眼睛冷森森的。
“你醒了?”姜月尘揉着屁股爬起来,懒得跟个病人计较。
男人不说话,眼珠子随着他的动作转动。
“……看着我干嘛?”
“……”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
“你是个老鸨。”
“嗯?昨天交易那会儿你清醒着啊。”
男人挣扎要坐起来,刚动弹了没两下,就脸色苍白额角滴汗。
姜月尘秉着一颗关爱将来同事的仁慈心,走过去想要扶他起来。他的手刚碰到男人的肩膀,脖颈一凉。
姜月尘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抢的多不礼貌,也不文明!”
“你要我跟个图我身子的老鸨谈礼貌和文明?”男人嗤笑。
姜月尘盯着男人额角的冷汗,沉默了。
男人的刀又往前送。
僵持了不过五秒,刀就掉在了地上。
“你说说你,现在受伤严重的是你,你处于劣势,你还威胁我?”姜月尘将匕首踢开,看着男人匐在床边,冷汗泠泠的喘气。
“昨天我把你剥光了衣服,给你上上下下擦了身,我怎么没发现你还藏了把匕首?你藏哪儿了?”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人居然能凭空变出把匕首来。
男人没力气说话,一双茶色的眼睛颜色深了些,恶狠狠的盯着姜月尘。一股子坚韧不拔的味道,却又脆弱易折,是一种凌虐美。
姜月尘捂着心脏撇开眼,不行,不能多看一眼,再看要犯罪了。
“别看着我了,你先好好养伤。我暂时不逼你,你可以等伤全部好了再帮我赚钱。”他一想起花掉了五百两银子,就心梗,连美人都懒得看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
“算了,不说就不说,这不重要了,反正以后接客要有花名的。我给你想一个好听点的。”
床上的人气得呼吸更急促了,胸膛上下起伏,姜月尘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
“好好好,先别气了。名字的事等你养两天再说吧。”姜月尘说完就溜,给美人叫大夫去。
……
不知道美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了很重的内伤,经脉受损,脚筋被挑,身上有很多陈年的疤痕,旧痕之上又添新伤。
姜月尘料想,这美人原来要么是个杀手,要么就是刺客,仇家估计不少,有人恨他入骨,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他叫绿蚁煎了药给美人送过去,自己就站在门外偷偷的看。
美人没有拒绝绿蚁,安静的听着绿蚁说话,一口一口喝着喂到嘴边的药。
姜月尘不解:嘶,怎么对着绿蚁就那么乖?对我就喊打喊杀的。
正琢磨着,系统突然冒了个泡。
“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会把他卖了。”
“啊?卖了?卖什么卖,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
“亲,你是个老鸨~”
姜月尘默了,也对,他是个老鸨。
“对了,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跟任务目标有点关系?”
“呵呸,不知道呢亲。”
“你死了得了。”
……
姜月尘住回了原来的那个小破房间,没办法,他现在的房间美人住着呢。
他扒拉扒拉钱箱子,统共就剩二两银子了。为了买个美人,倾家荡产,楼里要揭不开锅了。
姜月尘叹口气,要愁死了。
自从海棠走了,楼里的生意就越来越差,本来就没几个客人的春风楼,现在萧条得不行。他还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了尊大佛回来。再这么下去,那群少年,包括他自己,都得饿瘦!
这可如何是好?得想办法搞点钱了。
说干就干。
姜月尘再次召集了楼里所有的少年,开楼的第二次会议。
“咱们春风楼,最近生意可不景气。”他坐在桌前,看着站成一排的少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颇有一股大佬的气质。
“爷,这不赖我们的。我们也想多接几个客人,可总也没有人来呀。”说话的是个黄衣的少年,一双狗狗眼泫然若泣。
“没有客人来,你们就不能想办法让他们来吗?”姜月尘恨铁不成钢。
“爷,依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去街上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