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位于程国的东南区域,想去京城,需向北行驶,一路走官道需花费半月有余。
姜月尘坐在马车内,撩起车帘子看外面葱郁的竹林。耳边是莫离父子二人震天的鼾声。
他心下不安,这一片竹林安静得要命,总觉得要出事儿,心里突突的。
“633,我总觉得要出事儿呢怎么?”
“不怕。你不是带了一堆隐卫吗?”
姜月尘叹口气,把莫离伸到自己肚子上的手臂扒拉下去,也不知道这么抖的马车,这父子二人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掀起帘子一角,借着缝隙悄悄望出去。入目是一排抗着刀,穿着马褂,一身横肉的土匪。
姜月尘:好好好,果然出事了,遇上截道的了。
“车上的!打劫!有钱交钱,没钱交人!”粗噶的声音叫嚣着。
车里安静极了,没人回话。
莫离莫行睡着呢,一点不带醒的,姜月尘也不出声,徒留一个被招雇来的车夫捏着马鞭瑟瑟发抖。
姜月尘等了半晌,等到那马夫瑟瑟发抖地往马车里挤,这才推开马夫,弓身下了车。
“各位好汉,有话咱们好好说。和气生财嘛。”姜月尘笑着,和土匪打太极。
“屁话少放!把钱交出来饶你们一命。”那为首的大汉挥了挥大刀,指着姜月尘。
姜月尘动动耳朵,眼角余光里注意到旁边的竹林里闪过黑影。
随即,他笑了,整个人放松下来,倚着马车从兜里掏出把瓜子儿。
“笑话。你爷爷我是谁,怕得了你?”说着,姜月尘往嘴里丢颗瓜子,咬得“咔咔”响。
那大汉一怒,领着一众山匪“嗷嗷”叫着就冲上来了。
一刻钟后。
姜月尘吐掉最后一点瓜子皮,拍了拍隐卫大哥的肩膀以示赞赏。然后,他走向了地上蠕动的山匪头子。
“我在等救兵,你在等什么?”他一脚踩在那大汉胸口,气焰嚣张。
“好汉饶命……”
“你自己看看。你一天到晚干这缺德事儿。现在好了,出点事,你那群兄弟全跑了,众叛亲离的。”姜月尘把那土匪头子拎起来,拍了拍灰,一脸同情,然后就让黑衣人把他给绑了。
那大汉顺从的被绑起来,嘴一瘪,眼眶一红,嗷嗷哭。
“好汉啊。我等平日里,劫的都是些缺了德的富人,平常有点余粮了,还帮助下穷苦的乡亲。要不然,就我们这种人,哪里能在这里过话那么久啊。”
“假的,不信。”姜月尘抖了抖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
“带走,送官!”他吩咐身边一个隐卫把土匪头子送到最近的官府。
那隐卫不做声,也不动。
“不行的。陈公子,我等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你,不包括把这人送官。”
姜月尘无语:……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他转身上了马车。好家伙,那俩苗疆人还睡着呢,马夫趁乱跑了。
行吧。
他冲那土匪招招手。
“你,给我赶车。劝你老实点,不然饶不了你的小命!”
土匪:这话真熟悉啊,到底谁是土匪啊喂!
按照原本的计划,天黑之前就能到达下一个驿站,路上这么一耽搁,到达薛城的时候已经月入中天了。
薛城,在京城以南,中间隔了一座城。他们已经离京城很近了,不出三日,一行人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姜月尘带着一行人,去了薛城最繁华的客栈。
他定了两间上房,叫了一桌好菜,慰劳自己一路的风尘仆仆。
姜月尘看向柜台,有一个白衣公子在叫嚣着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那柜台的小二恭敬地弯了弯腰。
“我爹可是当朝太傅!”
“可我们客栈确实没有上房了,都住满了。”
“不行。我不管!”
很快,客栈的掌柜的就出面交涉了。
姜月尘眯着眼看了一会,推了推只顾着闷头扒饭的莫离。
“那小子,是苏家的?”
莫离抬起头,看向所指之处。
“他啊。苏家二公子苏明理呗,喜欢陶宝贝,嚣张跋扈的傻小子一个。这回在薛城,估计又是听说了这边有什么宝贝吧。”
姜月尘眼珠子一转,放下碗筷就走了上去。
“这位,想必就是苏家二公子苏明理吧。”姜月尘笑笑,拱了拱手。
“哟,可算有明眼人了。你认得我?”那苏明理扬着下巴。
“当然,谁不知道,您是苏太傅的公子呢?巧了,我这提前订了间上房,苏公子若不嫌弃,我可以让给您。”
苏明理高傲的上下扫了他一眼,用鼻子出气儿。
“哼,那行吧。本公子勉为其难接受了。”
姜月尘看着那大摇大摆上楼的身影,悄悄地和那跟了一路的土匪耳语了几句。
“这,不太好吧……”
姜月尘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
“好不好的就别管。况且,再说了,你个土匪,啥事儿没干过?你只要去做,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