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腻歪,做个屁的大副!”
大胡子的阿拉伯商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很快跟那女人熊一样壮硕的丈夫扭打起来。
狭窄的街道,片刻之间鸡飞狗跳,乒铃乓啷。
谩骂声更激烈了。
“去尼玛的!哪个表子打我?”
“淦,谁打我!打错人了!”
“操!“
今日黄历,不宜出门。
姜月尘小心翼翼避开一个飞过来的马扎,转身想走,却又扭头把那个马扎顺走了。
他那个乌漆麻黑,家徒四壁的地方,需要一个小马扎。
姜月尘抱着趁乱捡来的小马扎,以及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怀表和破木碗,来到了一个摆地摊的面前。
他用有点奇怪的西班牙语问那摆摊的小贩。
“嘿,雷尔夫的腰带!是真的吗?”
“那肯定啊。我亲手扒下来的,这可是他穿了好久的腰带!”
姜月尘一听这话,木着脸转身就要走。不信,假的,绝对是骗子。
“别走啊壮汉!我以前可是雷尔夫船上的水手。实在不行,我低价卖你。”
姜月尘停下了脚步。
“多少?”
“两个金币。”
姜月尘要走。
“一个金币!”那小贩忙拉住他。
“一个银币,多了没有。”
“好!”
姜月尘从身上仅剩的五个银币中扒拉出来一枚,不情不愿地给了对方。
他买下不知真假的腰带,又用两个银币兑换了两个硬面包作为晚餐,又买了一壶朗姆酒。穷得不行了。
姜月尘回了监狱那个破房间。
他把房间里肮脏的地板打扫了一下,就坐在小马扎上,啃着梆硬的面包。
借着烛光,姜月尘又把路上看了无数个来回的腰带仔细研究了一遍。
棕色的腰带上,镶嵌着红色的廉价宝石,质感很垃圾。
说实话,其实他没抱太大希望,就是赌徒心理而已,万一是真的呢?
好吧,犯傻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月尘后悔,本来就快吃不起饭了。
距离发工资还有七天,怎么用仅剩的两个银币活下去,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633。看看我上个世界,赚了多少积分?”
“除去购买道具赊的账,账户积分余额987862。”
姜月尘眼睛一亮,巨款啊!
“能兑换这个世界的货币吗?要吃不起饭了。”
“理论上是不行的。”
好,他懂了。就是可以用积分购买系统商城里的东西拿去卖是吧?
但姜月尘不想这么干,他就是随便问问。积分是用来救命的,哪里能乱用?
得再找个兼职。
次日,姜月尘在监狱里值班。
他拎着警棍,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巡视。
监狱里,光线昏暗,为了防止罪犯逃脱,连窗户都没有,只有墙壁最上方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死老鼠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像大汉十年没洗的臭脚丫子。
那些以各种各样罪名被抓进来的犯人们,隔着铁门,阴森古怪地盯着姜月尘看,有得甚至想要伸出手来抓住他。
姜月尘镇定自若,他的这具身体对于这种状况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侧身避开一只伸过来的枯手。姜月尘清点着人数,在莎草纸上对应的名字后一一打勾。
他来到最后一个牢房,隔着铁杆望进去。角落里仰面躺着一个金发男人,脚上戴着镣铐,鼾声如雷。
姜月尘低头看莎草纸,看到了一个新的名字:卢卡斯。
这个卢卡斯,应该是昨天他没值班的时候被关进来的。
他想起昨日里在集市上见过的闹剧。
那个大胡子阿拉伯人,说卢卡斯是目标雷尔夫的大副。
姜月尘眯了眯眼,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他用警棍敲了敲铁门,想叫醒那熟睡的金发男人。
“喂,卢卡斯!”
卢卡斯鼾声微顿,迷迷糊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翻个身,在杂草上又睡了过去。
鼾声震天响,睡得更香了。
姜月尘:……
转眼到了饭点。姜月尘拎着饭食给每一个牢房挨个送饭。
犯人们今天的伙食,只有一个硬面包,连淡水都没有,一不小心都能把人噎死。
姜月尘拿着两个剩下的褐色硬面包,提着一小壶淡水,来到了最后一个牢房。
他蹲在铁栏杆外,通过投食窗口,把食物放进去。
卢卡斯已经醒了,正在垂着头发呆,看到他来了,也不动。
“卢卡斯,吃午餐了。”
没人理他。
姜月尘敲了敲铁栏杆,提高了声音。
“吃饭!想饿死啊?”他学着原主的性子,恶声恶气地喊着。
卢卡斯动了,向他走了过来,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