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信嫔,终究一个是我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一个是蒙古格格,家中都有尚武军功,倒是淳嫔,难为她了。”
淳嫔毕竟是汉姓人,家中便是旗人,终究从传统上来说,比不上满人女子和蒙古女子血脉中承袭而来的彪悍。
廿廿便叫人抱过九公主来,轻抚她柔软面颊,“你额涅啊,这自是悬心于你,她这会子还怀着你弟弟呢,却也要率领宫人,登高而呼。好孩子,回头一定要好好儿亲额涅一个去。”
九公主软软地伸手,先搂住廿廿的颈子,“叭”地亲了记响的。
廿廿欢喜不胜,眼圈儿已是红了,将九公主紧紧抱住。
“……当年你七姐走的时候儿啊,额娘悲痛欲绝,这一辈子曾经遗憾,再不能诞育一个公主去。可是如今额娘得了你,心下便已经再无遗憾了。好孩子,谢谢你帮额娘了了此生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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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宫中变乱乍起,一众皇子皇孙,连同各自侍读的哈哈珠子们,因多尚且还是少年,全无防备之下,也都慌乱了起来。
而师傅们,因本就多是文臣,更许多都上了年纪,就更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这当中,幸好绵宁是年长的,又是事实上的皇长子,故此所有皇子皇孙和宗室子弟全都聚拢到了绵宁身边,等着绵宁拿主意。
只是绵宁仿佛也是被惊到,一时之间坐在原处,目光深沉,默然不语。
四喜奔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情形。
情势紧急,容不得四喜犹豫,他还是直接走到绵宁面前,双膝跪倒,“回二阿哥,储秀宫有难!”
绵恺听了,先腾地战起,“谙达,跟我走!”
绵宁也倏然抬眸,一双幽深难测的眼紧紧盯住四喜,“谙达仔细说,怎么了?难道,他们竟然去攻储秀宫?!”
四喜急吼吼道,“贼匪犯宫,奴才听着动静,仿佛是已经进了苍震门,攻进内廷了!他们既入内廷,如何能不攻打储秀宫去?便是奴才出来的时候,贼匪尚且未到储秀宫外,可是这会子,却又如何还敢说?”
绵宁骤然起身,一把抓起座旁的弓箭撒袋,竟直接从中抽出一把鸟枪来!
“二阿哥!”
一见二阿哥原本装弓箭的撒袋里竟然抽出鸟枪来,便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宫禁之地,别说火枪,便是刀剑都不准私带入内。唯有弓箭,因上书房的皇子皇孙们每日午后还要练习步射,故此可以携带入内——可是谁能想到,二阿哥的弓箭撒袋里竟藏着鸟枪啊!
二阿哥的师傅,还有禧恩等几位宗室子弟都上前摁住了二阿哥的手。
绵宁却瞳仁见红,冷冷盯着他们,“……撒开!”
就在此时,内右门方向的厮杀声越发激烈了起来,外头有太监跌跌撞撞奔进来报,“……贼匪已经攻入内右门,有四个贼匪爬上宫墙,想要跳入养心门去!”
绵宁幽黑的眸子里登时喷出火来,猛然振臂,将一众宗室子弟都给振了开,抬步便向外走。
他一径往北边去,禧恩慌乱之下,不顾一切冲上来扯住了绵宁手臂,沉声道,“二阿哥是急了,辨不清了方向……我替二阿哥带路,养心殿,在这边。”
绵宁微微一怔,抬眸望住禧恩。
幸好绵恺和绵忻也都紧跟着到了。
绵忻急道,“二哥三哥,给我一把枪!”
绵宁倏地转眸盯住绵恺,“……你的家伙事儿可还带着?”
绵恺咬牙冷冷一笑,“枪没带着,也无妨。我自小儿就是玩儿弹弓的,便是凭我的弹弓,也能要那爬墙头的贼匪的命!”
绵宁又看一眼绵忻,伸手入腰,抽出一把小腰刀来,“四儿,这个你拿着!”
绵宁再抬眸望住绵恺,“我先去养心殿,你带着四儿先赴储秀宫。你听着,你必须要寸步不离,守在小额娘身边,哪儿都不准动,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