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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 问西来意 1677 字 11个月前

孙渊之没有太大的指望,她所谋的实则是另一件事情。

长孙渊之心一沉,正要发泄心中的愤懑,忽地想起不少贵女在此,便将脾气按了下来。朝着身侧点头哈腰的韦洵,使了个眼色。韦洵意会,立马张口作诗,给长孙渊之找回脸来。

“韦三郎也是京兆韦氏出身呢,怎么连点风骨都没有。”萧静言凑到了孟彤管身侧说着悄悄话。

“谁说不是呢。”说起韦洵,孟彤管满脸鄙夷。这人还尚公主呢,以长宁的眼光,绝不可能瞧上他。她抿唇底笑,轻轻道,“你看长孙家的那位大郎,连《杨白花》都说得出口,不学无术的典型了。”这《杨白花》可不是咏杨柳花之作,前朝武都有一郎君名唤杨华,被胡太后瞧上,逼其通之。杨华惧祸,率领部将降了敌国,胡太后追思杨华,为作杨白花歌。

萧静言道:“如此宗子,难担家业。”

孟彤管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无端地想起了长孙微云那张脸来。她的好友对长孙家的明珠多有夸赞,可那是政敌、政敌啊!长孙家怎么就出了个长孙微云来光耀门楣呢!站在好友角度,她巴不得政敌家的都是酒囊饭袋呢。

两人正私语着,画舫不知不觉间靠了岸。孟彤管眼见着贵女们一个接一个下去,她也招呼着萧静言一道走。倒不是这天心湖烟柳不可赏玩,而是这一群女郎叽叽喳喳,吵得实在是不耐烦了。这一旬学习后才有的休息日啊,就这样葬送了,想想都心痛。

眼见着就要下了画舫,耳畔忽地传来了一声惊呼。孟彤管忙不迭朝着身侧的萧静言望去,睁圆的眼瞳中满是惊恐。她想也不想,拽住了萧静言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虽撞了个趔趄,可好歹没有落入水中去!她们幸运了,却有其他人运道不好了,扑通一声响,有人被推下了水。孟彤管尚在愣神中,又听到了一阵落水声,正是那尾随在后头、载着一群学子的画舫里,一道青影朝着水中去。

“有人推了我一把。”萧静言惊魂未定,抓着孟彤管,心有余悸。她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人了,这到了奉天县还没多久呢!

孟彤管却不像萧静言那样想,她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朝着那群花容失色的贵女脸上望了一圈,最后定在了笑容凉薄的同安公主身上。水中的人浮了上来,一个是她们船上的,另一个赫然是长孙渊之!只不过对方的脸庞青青白白,并不好看。孟彤管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关节,身上寒气更甚。

到了这时候,她哪里还会不知道对方的恶毒打算!她恨不得带着萧静言甩袖而去,可同安公主还在,只能够按捺着,等到了散场。她也不去管那两人如何了,回到了昆山书院后,便领着萧静言马不停蹄地奔向了竹一院中,将事情同长宁一讲,恨恨道:“那些人真是恶毒!下作!”就算本朝民风再开放,那落了水与男子亲近后,也只能够嫁他,除非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长宁那双眼平日里都带着笑的,此刻听了孟彤管的描述,也不由得沉凝起来,夹杂着几分恼色。可她并未像孟彤管般喜怒形于色,而是将茶盏推到了孟彤管的跟前,温声道:“润润嗓子。”孟彤管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袖管往下垂,露出了红了一圈的手腕来。长宁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她眉头皱了皱,问道:“有人打你了?”

孟彤管一呆,顺着长宁的视线瞧见了手腕上的指印,蹙眉道:“没有。”顿了顿,又道,“有点疼。”

被拽到了竹一院中,晕头晕脑的萧静言总算是从孟彤管那连珠炮似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了,面颊上顿时飞起一片霞彩,心中有些内疚,讷讷道:“对不起。”磨蹭片刻,她又道,“祖父怕我被恶人欺侮,请了武师父教我,故而手劲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