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那棵广玉兰树。沈鹤转身搂过万臻的肩,就在万臻经过边柏身边的时候,边柏用力的扯了万臻的胳膊,万臻一个没留神手中抱着的相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玻璃镜框摔的粉碎,边柏没反应的过来放开万臻,万臻看着地上的照片咬了咬牙挣开边柏的手,蹲下身子,伸手将玻璃渣中的照片拿了出来。边柏看到万臻指尖沁出的猩红点点,和黑白照片上的老人,别过头终是不敢再看万臻一眼。
在万臻人生中可以细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中,没有一样是边柏不曾亏欠她的。
万臻走进房子,站在玄关处看着客厅。
年少的自己坐在沙发上拿着课本,边柏的脑袋枕着万臻的大腿,眼睛弯成了一条桥,不时的伸手去撩拨万臻,万臻腾出一只手和边柏打闹,边柏反手握住万臻,十指相扣。
“发什么愣呢?”沈鹤拍了下万臻,拉着万臻坐在沙发上。沈鹤看着万臻受伤的手指准备去找医药箱,第一反应就是打开电视墙左下角的第一个抽屉,沈鹤看到里面放着的医药箱时还是愣住了。边柏居然真的把这个宅子原封不动的保存着。
沈鹤拿出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蹲着把万臻的左手摊开,用棉棒沾着药水轻轻的擦着,万臻指尖碰到药水的时候忍不住的抖了下。万臻从小就特别怕疼。
沈鹤擦完药抬头对万臻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什么事对林妈和宋叔说就行了,我知道你不爱热闹。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万臻点了点头。
家里的佣人都配得和以前万家的一样,两个人。万臻突然很想念傅遥夫妇,傅姨烧的菜和能一把扛起幼时的自己的傅叔。
万臻从小没有父母,万老爷子心里多少对孙女抱着愧疚。若不是他当年不同意儿子的这门婚事,万连恺也不会为了和父亲反抗一气之下去了中东当志愿者。几个月后,易老爷子等到的是儿子的遇难消息和挺着肚子红着眼圈站在院子外的儿媳妇。万老夫人知道唯一的儿子遇难以后便病倒了,卧床不起。万老爷子没办法只好接受了怀着孕的叶锦之。叶锦之本就是弱不禁风的身子,丈夫死后更是抑郁攻心,八个月时便早产生下了万臻,自己却连刚出世的孩子一面都没见着就断了气。
京城的冬季难得的迎来了一个晴天,万臻下楼问林妈“林妈,家里有苦杏仁吗,我想吃了。”林妈连连答应,这是林妈为数不多的听到万臻的声音,清亮的嗓音温柔,不似万臻表明上看起来那样的冷若冰山。
万臻端着一小碟苦杏仁,坐在二楼的大阳台上,窝在摇椅上,身上披着薄毯。纤细的手指时不时的捏起一颗苦杏仁,塞进嘴里慢慢的嚼着。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包裹着万臻,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琥珀。
傍晚回家的沈鹤轻手轻脚的上楼,走近万臻正准备说话时万臻像知道沈鹤来了似的突然回头对沈鹤笑了笑,沈鹤一下子就愣住了。
万臻看到愣着的沈鹤又笑着端起了竹藤桌上的苦杏仁,问沈鹤说“我记得以前苏阿姨最喜欢吃杏仁酥了,你也尝尝吧。”沈鹤听到这句话马上脸色微变手“唰”的一甩,把瓷盘摔到了地上,万臻依然笑着看沈鹤,“你说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苏阿姨有心脏病呢?”沈鹤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万臻。”万臻轻声笑了下,起身准备离开,沈鹤看到万臻面不改色的赤脚踏过地上的碎渣时终于忍不住一把拦腰抱起万臻走进屋内,沈鹤几乎是把万臻摔到了沙发上,“你闹够了没有!你要恨我就恨我!”沈鹤又皱着眉加了一句“以后别再这样伤自己。”
氰酸钾,苦杏仁味,吸入或误食后死者症状易判定为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