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3)

是但求明主良臣,挽大厦于将倾。

摄政王徐徐说着大慕眼下的境况,一应情况、敌国情报、灾情信息,比慕姝从奏折上了解得还要全面。

面上那副忧国忧民的神态,一时都让慕姝难以分清是真情实感还是惺惺作态。

难不成,这人只是对着她这个女帝不服,想要争权夺势。

但是,实际上,还对天下苍生怀着不忍之心,胸怀报国之志?

“满朝的大臣们各怀心思,都来问臣,这帝位该当何去何从?”终于,成呈嘴里说出了这句堪称大不敬的话。

“臣多方权衡,难托先帝信任与百官厚望,冒天下之大不韪,提着脑袋担保了陛下登基。我大慕才有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帝。”

几句话,不疾不徐,平缓而温和。

但话中意味却复杂也尖锐极了。

几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慕姝,你是我一手拖上帝位的傀儡。

你的地位,你的尊荣,全部系于我身。

这个满朝文武心知肚明的境况,因为慕姝穿越而来这段时间误打误撞有了隐隐改变的形势,现在又被成呈直接提了出来。

慕姝心下一凛,面上却越发神色自若。

她弯着眉眼,双目澄澈地望向成呈:“王爷果断,时间会证明您的选择有多明智。”

“您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是开历史之先河,王爷之名,定会名垂千古。”

“王爷觉得,朕辜负了您的期望吗?”

她的语气冷清却柔和,并没半点针锋相对的火药味。

但话中意味,同样没有半点退让。

成呈眼睛微眯,抬眼定在女帝的面上,注目了许久。

他没发怒,也没反驳。

似乎是在沉思。

许久之后,才盯着慕姝嘴角缓缓勾出抹笑意:“陛下所言极是。”

“不到一月,陛下做的比臣预估得好多了,是一个优秀的帝王。”

“但,大慕实在太难了。”

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陛下若是有何难处,尽可来寻本王。”

他的自称突然从微臣变成了本王,整个人的气势也浑然一变,泰然自若、胸有成竹一般,威严极了。

慕姝不明所以。

不是,这个摄政王脑子有病?

她的难处,有一半就是他找的,不是吗?

找他解决难处……

呵,是提醒她直接解决了他这个始作俑者吗?

慕姝心里划过这不靠谱而危险的念头,有些遗憾无法施行。

“王爷好意,朕铭记于心。”她回道。

成呈笑得儒雅,看着慕姝的眸光,满是看不懂的晦涩。

还在继续冠冕堂皇地再次强调:“只要陛下开口,有何难处,本王都愿意为陛下排忧解难。”

慕姝心下警惕的同时,已然升起来几分不耐。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摄政王今天找她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告诉她如果想要认输就和他说?

有病。

她正要继续开口敷衍,就在此时,突然从内殿传来了一声什么物件落地的声响。

宋尧?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倏地抓紧了侧边的衣摆,心下有些焦急。

这个龙傲天不会是终于晕过去了吧?

她不会让宋尧在大慕唤醒老爷爷,没有了超科学的能量,对方那一身伤势可别养不好了。

成呈显然也听到了,有些疑惑地问慕姝:“陛下,殿内……”

慕姝没有耐性再和他虚与委蛇,直接打断道:“王爷可还有事?没事就请回吧。”

成呈面色冷了几分,明显有些不快。

慕姝望着对方,直接道:“朕要去换月事带了,王爷还有事吗?”

这……实在是让人没法接的话茬。

成呈眼里划过抹阴沉之色。

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也觉得面上起了几分烫意。

女帝简直百无忌惮,简直不知道以前作为公主之时的温柔贤淑之名是怎么传出来的。

他没再说什么,甚至有些敷衍地行了个礼后就甩袖走了。

他倒要看看女帝在刻意隐瞒什么。

出了殿后,他就朝着殿外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等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才拂袖彻底离开。

谁知,女帝分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在摄政王走后,慕姝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扬声朝着殿外吩咐:“时莺,苏安顺,去请太医。”

“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给朕请过来!”

一边提起裙摆往内殿跑去。

候在殿外的时莺、苏安顺都吓了一跳。

苏安顺当即扯了个侍卫一起往太医院跑去。

时莺也没再顾及慕姝没有传唤她了,直接脚步匆匆地进了殿内,“陛下,出了何事?”

慕姝没有理会,不太顾及女帝形象地几步匆匆跑到了塌边,才发现宋尧面色苍白,但仍然醒着,没有出事。

此时看着她匆匆跑进来,眼里还闪过了抹诧异。

他的目光在慕姝面上顿了两秒,又低下头去,只是整个面上都泛着股奇怪的红晕。

“抱歉,我刚刚不慎发出